没想到刚走了几步,我的行李箱就被抢了。
我追了那个人很久,最后还是追不上,甚至在抢箱子的过程中受伤了。
那个箱子里,装着和爸妈的合照,是最重要的东西。
我终于崩溃了。
我扶着墙面缓缓蹲了下去,将脸埋在臂间,泪水无声地滑落。
我的哭泣声并不高,但泪水却很快打湿了我的衣袖。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好,请问你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么?
或许我可以帮你。”
我抬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了一张温婉柔和的面庞。
她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一身驼色大衣,颈间系着一条精致的丝巾。
她的打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温婉、知性之类的词汇,语气更是温柔安抚:“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只是觉得时间不早了,如果你不想告诉我遇到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帮你叫辆车送你回去。”
我愣了愣,然后鬼使神差地停止了哭泣,将心中的烦恼向她倾诉了一番。
她温柔地安抚着我:“别担心,这里并不复杂,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报警,刚好我对这边的情况比较熟悉。”
我接过她递来的纸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始终保持着耐心和温柔,陪在我身边。
女人见我眼眶还泛红,提议道:“你刚才已经记住了那个人的长相和打扮,我现在送你去警局看看如何?”
意识到再盲目寻找也是徒劳,我采纳了她的建议,决定去警局碰碰运气。
在她的陪伴下,我们来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后半夜,我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时间很晚了,要不您先回去吧。”
他摇了摇头,继续陪着我。
忙活了一晚上,终于找到了我的行李箱。
我接过失而复得的物品,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我连连向他们道谢:“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你先检查一下,我去办手续。”
付汐月轻声说。
等我情绪稳定下来,准备去办手续时,发现她已经办妥并返回了。
我们一起走出警局,站在柔和的路灯下,我感激地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能不能留个名字和电话?”
说完,我意识到自己的请求可能有些唐突,又补充道:“我只是想等安顿好了,再好好感谢你。”
此时已是深夜,我身上也没什么可以回赠的礼物。
付汐月微微一笑,从西装内袋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小事一桩,别放心上。
不过,如果你想联系我,名片上都有。
以后有需要的话,欢迎随时找我。”
在这个微信扫码盛行的时代,名片似乎已成了稀罕物。
我双手接过那张烫金名片,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付汐月。
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她名片上的身份——高级律师。
我曾以为律师都是咄咄逼人、雷厉风行的,但付汐月的温柔颠覆了我的认知。
很快,时针指向了凌晨。
这个时间段打车并不容易,付汐月便提议:“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彼此的名字,现在就不算陌生人了。
我送你回家吧。”
她的言行举止都让人感到如沐春风,我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
她让我在路边稍等片刻,便去开车过来。
我们聊起了各自的话题,虽然有些零散,但气氛却十分融洽。
不一会儿,就抵达了我家所在的小区。
我发现付汐月对这里颇为熟悉,她直接从靠近住宅楼的侧门将车开了进去。
我虽有些好奇,但并未多问。
然而,在即将告别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们。
“苏律师?
时彦?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回来了?”
是我许久未见的妈妈,没想到会在楼下遇到我和付汐月。
我一头雾水地问:“妈,你认识她?”
妈妈点头:“当然认识了,之前帮我打赢离婚官司的就是苏律师。
要不是有她帮忙,我可能只能拿到孩子的抚养权,还得牺牲一部分财产。
现在我能得到大部分财产,全靠她。”
妈妈介绍完与付汐月的相识过程后,又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之前还想介绍你们认识呢,可惜那时候你心里只有付思瑶。”
我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我满心满眼都是付思瑶,哪里还会去考虑别的可能。
现在想想,或许真的是全世界都在阻止我做出错误的决定。
付汐月笑了笑,不在意地说:“我那时候也忙着案子,无暇顾及个人问题。
况且,如果我们那时候就认识了,现在可能会有些尴尬吧。”
她巧妙地化解了我的尴尬,并解释了与我相遇的经过。
妈妈只是随口一提,并未深究,笑着邀请道:“我出门前,你爸正在准备早餐。
苏律师,他一直想好好谢谢你。
既然你又帮了时彦,不如一起吃个便饭吧。”
我心里藏着事,没有多说什么,但态度上是支持的。
我确实欠了付汐月的人情,很乐意向她表达谢意。
然而,付汐月微笑着婉拒道:“我很想尝尝叔叔阿姨的手艺,但天已经亮了。
如果再不回家换身衣服去律所,同事们会以为我连续两天穿同一套衣服上班呢。”
对于律师来说,形象确实很重要。
妈妈没有再坚持,只是拉着我再次向付汐月表示感谢。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付汐月似乎有话想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