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屋子,苏凌月就这样住下了。
住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
苏凌月想着,她还不知道了他是谁,就这样住会不会太随意了。
不过,苏凌月永远都是个自信的人,她的性格不是一般的普通女人可以比,她不会在意什么男女之别,在她心里,只有力量才能决定一切,而她是个有着非凡力量的女人,她不会害怕谁能伤害她,也不怕谁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在她的心里,她的决定永远都是最正确的。
住在这是,暂时能让她休息,也能让宸儿远离外面砸乱的环境这就够了,至于以后……
她有自信,无论发生任何危机她都能解决。
所以,什么信息也不知道,还跟这个男人一起惹了个大麻烦的她就安心的住下来了。
可爱的瓶儿忙前忙后,对苏凌月无比亲昵。
宸儿气得哭哑了嗓门,也没阻止母亲住下来,到了屋里躺下时,苏凌月安抚看着女儿的无理取闹,含笑道,“宸儿是不喜欢瓶儿吧,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她是她,你是你,你是我的亲女儿永远不会改变,宸儿何必吃醋,咱们只是暂时住下来,我自有我的道理,我不知道你的内在是谁,但你即然做了我的女儿……那就相信我。”
宸儿又圆又大的眼睛又泛起水光,小小的手指慢慢抓着苏凌月小指头。
这是信任。
“不要说这样严肃的事了,既然你承认你的内在不同了,那,娘亲可不可以要求你快点长大,你好好的睡觉,好好吃饭,好好的长大,以后娘亲还有很多事要请你帮忙呢,是吧,乖女儿。”
宸儿被她说得脸红通通的,娇羞的点点头。
啊,娘亲果然不同于别的女人,一点也不介意这副肉体的内在换了,不过,也幸亏她自己也是这么换过了。
但是,娘亲,你知道我的内在是谁吗?
我追你到这里来,一点也不介意做你的女儿,不管做什么都好,我只想呆在你的身边。
无论……无论是什么都好,呆在你身边就够了。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再也不会那么弱小,无力,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了。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苏凌月把她放在被子里躺着,心里暗叹,很好,她喜欢听话的小婴儿。
奶娘在门口拍门,“姑娘,晚饭好了,出来吃点东西吧。”说着又笑道,“你不知道,瓶儿小姑娘给你特意做了好几样的药汤,说是给你补身吃的,那些药材都是平日她上山去花了好些心思采的,不舍得吃,连花公子都不能动呢,这小丫头对姑娘真是喜欢得紧,这小丫头怪招人疼的。”
宸儿一听,又有点不对付了,刷的就软趴趴的非要起身。
苏凌月眉目一蹙,做出个不可以的脸色,宸儿小嘴一瘪,忍了下来,但还是伸着小手倔强的就要她抱抱,她也要出去。
“……你先去吧,我给宸儿穿好衣服就过来。”
“哎,宸儿还没睡呢,要不让我来吧,你抱了一天了,这孩子一天比一天重,抱久了真是受不了,你看行吗。”
宸儿不喜的哼唧唧,使劲窝进她怀里,才不要奶娘。
苏凌月对她摇摇,只好对奶娘道,“不了,你先去吧。”
等她一走,苏凌月就用手指点着宸儿的下巴,严肃道,“在我这里可以不用装,但在外面,就不许如此了,听清楚了吗。”
宸儿顿了一下,表情就换成了娇憨的可爱小娃娃,抱着她的手指,咯咯的娇笑,呀呀呀学语的流下一长滴的口水,在她怀里滚来滚去。
恩,这才对,这才是个正常的小婴儿。
出了屋,果然,那一大桌子的菜色虽不奢华也不好看,但香气怡人,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药材味道。
苏凌月吸了口气,嗯,野参,当归,白术,血藤,乌鸡……都是上好的补血药材。
坐下来,苏凌月这才向桌子旁坐着的人扫了一眼。
咦……对面有个妖媚无比,仿若罂粟般艳丽骚闷,全身透露着魅惑的男人是谁,而且,他还一脸便秘的看着自己,像是想说什么,却只是蠕了下嘴唇又什么也没有说,再看旁边的瓶儿,很自然的给他盛了饭汤。
再看看奶娘,也很自然的抱着宸儿在旁边走来走去,偶然看一下那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除了惊艳的神色就没有别的表情。
“你,是谁?那花蝴蝶呢?”
男人那仿佛涂抹过唇脂般的殷虹小嘴里,扑哧一下,向旁边空地喷出了刚喝的汤。
“你才是花蝴蝶,我难道没有名字吗?你刚才过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我坐在这里吗?这个时候才来问我。”他生气的拉了一下自己浅蓝色外衣,鄙视道,“这件衣服很花吗,哪里像花蝴蝶了。”
瓶儿一脸赞赏,惊奇的哇道,“姐姐,你真是第一个无视我哥的女人,他那张脸,就算是那个……那个女人也没办法忽视呢,我刚才还跟我哥打赌,看你多长时间能发现他的变化,嘻嘻,我哥说你第一时间见他,一定会像别的女人那样惊艳他的外貌。”
就连旁边的奶娘,都闷笑不止。
花雨烟瞪了眼妹妹,视线转向苏凌月,不甘心道,“你刚才进来时,当真的没有看到我!”
“……应该没有吧,吃饭,干嘛这样在意,你这样子比之前那涂了满脸胭脂要好看多了,之前那样,我怕是连饭都吃不下了。”
她不在意的评价了一翻,继续吃饭。
瓶儿看看吃瘪的哥哥,又看看冷淡的苏凌月,圆碌碌的眼睛转了转……
宸儿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不屑的大笑,她的娘亲才不是个容易被美色迷惑的女人,从来没有什么美色让她动摇过,哼,以前那些人,总想把她拉下台,生出千百个心思用美色来侵蚀她的心智,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她的娘亲,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女人。
是夜,花雨烟睡在床上,外面下起了微微细雨。
有石头敲击瓦片的声音传来,咚,咚,咚,有规律的三下。
花雨烟轻轻睁开眼睛,外衣也不穿就走了出去,院子的门口,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笠中的人站在那,伸手,递给他一个翠绿色的令牌。
另外在加一封信。
“把任务完成后,小姐叫你去绿音阁见她,要杀的人写在信里,你必须要完成,那人已经杀了好几个去行刺的杀手,我们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许心软,小姐不想在听到她还活着的消息。”
花雨烟很好奇的看着信,接过了令牌,点点头,十几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让他亲自出手做任务,是个什么样的麻烦,让她如此焦虑。
他更加好奇,那个无所不能的女人也会焦头烂额?
绿珠,我会去见你的。
他心里即是兴奋又是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