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上,受徒儿微生依沫一拜!”微生依沫郑重地朝井陌跪下,恭恭敬敬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最高级的敬意。
可反观井陌,却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有些脸色不好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微生依沫,不过既然这娃娃这么不怕死,“你去重明山,摘一颗明梅回来。”
微生依沫有些没反应过来,依旧跪在地上,“既然是我徒弟,那就乖乖听话,给你三日时间,找不到就别回来。”井陌手指轻晃,便捻住了一本小小的册子,随手甩给微生依沫,“重明山就在我殿三百公里处,这是重明山的记载。”
交代完毕,井陌丝毫不留恋的起身就走,“找到直接来我陌渊殿。”
微生依沫咬唇站了起来,恭敬向周围各长老前辈行礼,便随后退了出去。
“啊呀,就这样走了啊。”漆灼一脸遗憾的样子,继而看向凤颜华,“你呢,单水灵根,要不要来我这?”
“这么个好苗子,可以来我这呢。”六长老希玟抚着自己的长发,睫毛轻抬,媚眼如丝。
“你是火灵根,凑什么热闹!”漆灼翻了个白眼,“井陌那小子不会领情的。”
“我乐意你管我?”希玟丝毫不介意被拆穿,反正除了井陌,谁都知道。
“太执着小心产生心魔。”大长老及凡似乎幽幽叹了口气,却依旧平静阐述。
“别担心,”六长老眼神有些放空,嘴角却始终勾起,“不会的,远远没有到达会产生心魔的地步。”毕竟井陌他从来如此,他不会爱不会恨,我怎会怕得到,又怎会怕失去呢?没有执念,何来心魔。
凤颜华静静地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知道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他知道的事,也就不开口。
“说吧,毛头小子,拜谁为师?!”漆灼语气相当凶恶,似乎凤颜华敢说不拜他他就会吃了凤颜华一般。
“难得的好苗子,别吓着他了。”大长老似乎一直在充当和事佬的角色,他门徒众多,不像二长老漆灼一样不靠谱,也不同于三长老井陌一般不收徒,可以说是玄天宗最受徒弟欢迎的师傅。
白眼,漆灼瞪大长老,“你徒弟多你别说话!”
及凡有些语结,身为大长老,从未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漆灼似乎从来不会考虑他的面子,常常让他尴尬的想揍人。
“小生愿拜先生为师。”
凤颜华也觉得气氛冷凝下来,有些好笑,却也是正正经经的冲漆灼跪拜下来。
“算你小子有眼光!”正在和大长老眼神交流的漆灼瞬间眼睛就迷成了一条缝,笑的跟朵花似得——“走走走,跪个球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前途,叫什么?我们边走边说!”
漆灼一抬手凤颜华就被一股力量托了起来,转眼间他们就消失在了总殿里。
“唔,大长老你似乎又被摆了一道?!”六长老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率先开口。
语音刚落,其他人也似乎醒悟了过来,嗯,好久没看到大长老吃瘪了?玄天宗又有新八卦了?!
及凡脸色有点发黑,玄色长袍一挥,散会!人便已经不知所踪。
余下众人见也没什么戏看,有些意犹未尽,都或结伴或单独离开,还有两日便有新弟子进来,也该准备准备了。
“呃,前辈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凤颜华回过神来时整个人都趴在一朵硕大的云上面,恍惚抱紧才向笔直站在云端的漆灼问道。
“出息!”漆灼翻了个白眼,“这种时候应该叫师傅。”
“那师傅我们应该去哪啊?”凤颜华绝对的乖宝宝,不过似乎凤氏家族天生就有一种绝对执着于自己问题的精神,他问的异常认真。
继续白眼,“现在你应该夸你师傅特别仙风道骨仙人之姿。”
哦。
“师傅你真是仙人之姿超凡卓绝我们去哪啊?”
我怎么收了这么一个不上道的徒弟?!看着这么好看出尘十几年后说不定能赶上井陌怎么脑子这么有问题?!
“大半夜能去哪回我灼悠山!”漆灼咬牙切齿,他能不能退货?!
凤颜华却眯眼笑了,一派温柔的模样。原本就因多年生病的原因身体单薄,此时此刻看起来自带着孩子般的暖意,漆灼撇眼看到,愣了愣,也不过一句“人小鬼大”罢了。
“主人,你真要去啊?!我看刚才那个男人就是不安好心!”
“他是我师傅。”
“切,他明摆着欺负你。”
“找到明梅,他不认也得认。”微生依沫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握紧了那个小册子——
明梅,又名五愈果。味甘,成熟果为金黄色,一枚约两厘大小,叶片厚而宽大,叶缘有锯倒刺。多生长在阴暗潮湿沼泽地带,不喜群生,属治愈系灵草,常用来基础一转二转炼丹。
井陌师傅,是炼丹师吧?
炼丹师有多稀少微生依沫是知道的,在鸣朱城,一个三级炼丹师,就值得皇室贵族挣相追捧,井陌师傅的架势,绝对不止屈屈二级。炼丹师分为一到四级,往上便是人、玄、地、天、神,又各自分三阶,让渡劫期长老都那样讨好的井陌,至少也是人级,不玄级以上。
有这样的师傅,她微生依沫为何不去争取呢?
“你倒是极看好那个人呐。”
就在微生依沫一边朝重明山赶去一边考量时,一个淡淡的却分不出男女的声音在她脑海炸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又是那个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微生依沫脑海里唯一闪过的念头便是这句话,这个声音跟那时让她拿住黑玉的声音一模一样!
“你是谁?!”微生依沫眼神瞬间凌厉起来,那种唯有两世为人经历过死亡的她才能散发的绝望冰冷瞬间包裹住了她。
“呵呵,紧张什么?”那声音笑的有些开心,“可惜了,你竟是个废灵根。”
微生依沫生平,大概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了。因为她是废物,所以所有人都有资格看不起她,真是讽刺。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