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珏与关楚那边情况胶着之际。
他那身处城中村横巷的出租屋门前,此刻却多了许多的摊贩和走动的人。
这个地方平日除了住在这里的人出入不得不从这里过去以外。
极少会有人会来这里,更别说摆摊了。
一个身穿工装,脸上贴了假胡子,一看就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站在了煨红薯档口前,假装在研究哪个红薯更肥美,其实在跟摊主低声说话。
“军哥,你说张珏真的会回来吗?”
“信我,他绝对是要回来的。”说话的是白军,他的脸上涂了一些棕色的化妆品,本想以此来让他看得更像劳动人民。
但此刻虽然已经快六点了,悬挂于西方的烈阳却迟迟不肯下山,汗液一次次从毛孔渗出。
三番几次的擦汗补妆,早已将他的妆容弄得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与白军同样遭遇的人,这里有几十上百。
这其中不仅有张珏缘道班的同班同学,还有其他几个缘道班的学生,所以人分外的多,都堵得有些水泄不通了。
他们的目标便是要取得张珏身上的准考证,早早地来到张珏的出租屋外埋伏。
在他们看来强的近乎变态的关楚可不在选项内,而张珏这次获得准考证,应该只是侥幸使然。
即使那些看过张珏元气海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才不信那个一直被他们认为是废物的人,真能让那元气海里的巨龙转化为现实的战力。
论力量,现在张珏可能真的跟王霸差不了多少,但是真的要讲实战。
长期待在末段组的张珏可怎么比得上他们,更何况,这里人数众多,就不信拿不下他。
……
与此同时,张珏的水果店外也集结了好些人,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
店铺损坏的部分,已经维修好了。
房东的夜宵店也在筹备今夜重新开业。
菜市场的送货工人运来了菜跟一些腌制过的肉品,男房东拿着价目表,把一摞摞的货物放上称子,逐一核对货品的重量和价格是否与约定的一致。
这夜宵店其实才是房东的主业,所以他们一刻也不愿再耽搁,一大早就监督工人把坏掉的地方维修好了。
等送货工人离开后,两位五十岁出头的夫妻勤快地坐在店内洗菜,串烤串……
男房东疑惑地抬起了头。
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那个披着丝巾戴着墨镜的女人在门外徘徊了。
他悄声对妻子说道:“阿娅,那个戴丝巾的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妻子正在低头串韭菜,听丈夫一说,也抬头朝外面看了过去。
女人的视觉与男人果真是不一样的,她先是看到了那女人前凸后翘好的身材,以及外露的大长腿,至于那张虽然被丝巾和墨镜挡去了大半的脸,显然也是粉嫩精致。
至少肯定是比自己年轻貌美就是了。
“臭色鬼!让你好好工作,你在这里看美女,你当老娘我是装饰品吗?”她抬手就稳准狠地抓住了男房东的耳朵,这可是他这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涯所练就的独门绝技。
“哎哟!错了……老婆……我……我错了!”男房东当即认错。
这二十多年,他可不是白过的,早已掌握了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
那就是,不论是不是自己的错,总而言之——
“老婆永远是对的!”
“人家大热天爱披丝巾在这里散步,你管得着吗?”女房东对他谆谆教导,那久久不愿松开掐在耳珠子上的指甲是爱的明证。
“对,我的姑奶奶,您说的永远是至理名言,即使人家大热天穿军大棉袄,我也管不着。”男房东现在只想立即让自己的耳珠子解放出来,什么傻话都敢说。
“这大热天的,傻子才会穿军大棉袄。”妻子回了一句。
两个穿着军大棉袄的人假装若无其事地在外面走过,然后又在房东夫妻的注视下走了回来。
一来一回地走了好几次。
“我去,老公,我们是不是被盯上了?”女房东阿娅掐在男房东的耳珠上的手瑟瑟发抖。
男房东已经痛得麻木了:“老婆,对面店的阿黄不是说昨天有人故意来找茬吗?该不是回来报复的吧?”
他们可听说了,昨天有异能者故意找茬把墙壁给弄坏的,要不是张珏出手制止,还指不定会破成什么样呢?
他们后来找张珏确认了,听张珏说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今天待在这里一整天也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敢继续开店的。
他们这店虽然挺赚钱的,但是这些货和炉灶根本不值钱的啊,人家显然也不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
要是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他们能怎么办?
“不会吧?要找也找张珏啊,找我们做什么呀?”阿娅的眼泪都急得掉下来了。
男房东被妻子弄得有点虚脱了。
“危险解除,他们走了。”阿娅突然眉开眼笑,兴奋地拉扯着男房东的耳珠,后者已经被拉得跪倒在地了。
他半眯着眼,看向门外。
方才那两个穿军棉袄的人没有继续在这里活动了,那个披丝巾的女人也彻底离开他们的视线了。
阿娅终于撒开了手,给了丈夫一个劫后余生的拥抱。
“哇哦!”
“亲一个,亲一个……”
门外传来声势浩大的起哄声。
夫妻俩缓缓扭过头朝外面看去,上百号人黑压压的一片把他们的店面彻底挡住了。
有些人甚至动用了异能悬在了半空,这些人因为汗水和化妆品的加持,脸上居然都不约而同地带着如同万圣节的鬼怪仿妆。
他们之中,恰恰就有穿军棉袄的和戴丝巾的,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而是至少占了一大半。
由于彻底挡住了外面的光,他们甚至有人发动异能,自发的点亮了自己,为大家带来光明。
这对房东夫妻,平生可没有怎么跟异能者打过交道。
更别说被上百号鬼怪打扮,分不清是异能者还是鬼魂的东西围着了。
男房东因为之前就已经虚脱了,看到这副情景,率先晕了过去。
女房东喊出了: “啊!救命啊!”之后,也紧随着丈夫的步伐晕倒。
夫妇两人相互依偎着,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脚架,才不至于摔倒。
……
东源市的一处工业区。
这里的建筑物十分陈旧,虽说如此,这里大多数建筑物内部都仍旧用作生产用途。
即使到了下午六点,门外依旧排起等待上下货的大货车。
其中有一栋不怎么起眼的旧楼,窗户都有点破损了,墙根甚至长出了人高的杂草。
一般人经过这里也会直接把这栋楼给忽略掉,一名年轻的货车司机们似乎是故意躲避着这个地方。
即使后方堵得水泄不通,硬是不愿把车停到这栋楼的门外。
后面的货车也没有按喇叭催促。
等远方的一栋大楼的门外终于出现一个可供停留的位置,这位年轻的货车司机才启动了货车,把车开了过去。
一辆猎豹轿车疾驰而来,引擎声如野兽般轰轰作响,在货车的身前疾驰而过,直接开进了这栋杂草丛生的楼内。
奇怪的是,这位货车司机对这种危险的交通行为毫无反应,不仅如此,同样本该看到这一幕的货车司机们,竟都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静静地在车厢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