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知鸢贺瑾舟的其他类型小说《程知鸢贺瑾舟的小说怀孕那天,老公要和我离婚》,由网络作家“青筱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瑾舟回到江洲湾一号别墅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家里的保姆青姐。青姐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给他拿了拖鞋出来换。然后,又去给他倒上一杯温开水,恭敬地递到他的面前。青姐做的这一切,明明跟程知鸢做的没什么差别,可贺瑾舟却是哪哪都不对劲,看不舒服。越来越烦躁。上楼的时候,无意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幅他和他大哥还有程知鸢三个人的合照,他的心情瞬间更加糟糕。这是一张八年前拍的照片,在他奶奶住的鹿南山庄。照片里,才十六岁的程知鸢站在他和他大哥的中间,但程知鸢明显更靠近他大哥,眼睛也是朝着他大哥看的。她望着他大哥,双眸澄亮清透,一闪一闪的,像是嵌着无数的星星,充满欢喜。他大哥为什么会死?如果他大哥没有死,程知鸢肯定和他大哥在一起了。他们会很幸福吧!异常烦躁的...
《程知鸢贺瑾舟的小说怀孕那天,老公要和我离婚》精彩片段
贺瑾舟回到江洲湾一号别墅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家里的保姆青姐。
青姐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给他拿了拖鞋出来换。
然后,又去给他倒上一杯温开水,恭敬地递到他的面前。
青姐做的这一切,明明跟程知鸢做的没什么差别,可贺瑾舟却是哪哪都不对劲,看不舒服。
越来越烦躁。
上楼的时候,无意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幅他和他大哥还有程知鸢三个人的合照,他的心情瞬间更加糟糕。
这是一张八年前拍的照片,在他奶奶住的鹿南山庄。
照片里,才十六岁的程知鸢站在他和他大哥的中间,但程知鸢明显更靠近他大哥,眼睛也是朝着他大哥看的。
她望着他大哥,双眸澄亮清透,一闪一闪的,像是嵌着无数的星星,充满欢喜。
他大哥为什么会死?
如果他大哥没有死,程知鸢肯定和他大哥在一起了。
他们会很幸福吧!
异常烦躁的,他抬手勾下脖子上的领带,然后大喊一声,“青姐。”
正在楼下的青姐听到,赶忙跑了上来。
“先生,怎么啦?”青姐小心翼翼。
“照片撤了。”
贺瑾舟眉头紧拧的能夹死苍蝇,“所有程知鸢的照片,全部收起来。”
青姐抬头看了墙上的照片一眼,忙答应“是”。
贺瑾舟往主卧走。
刚进去,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颤起来。
抹出来看到是许念禾打来的,他接通电话。
“阿舟,我……我肚子好痛,你能来陪陪我吗?”
手机里,许念禾的声音如游丝般,很虚弱。
贺瑾舟眉头轻拧,“我让人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要!”
许念禾的声音一下子带上了哭腔,委屈至极,“阿舟,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去医院。”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贺瑾舟说完,挂断电话,又转身下楼。
……
一品澜庭。
程知鸢洗漱完躺上床后,习惯性的在睡觉之前拿过手机看一眼。
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点开微信,通讯录里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居然是许念禾。
许念禾的微信头像是一个模糊的男人背影。
七彩斑斓的阳光上,男人身姿挺拔,矗立在阳光中。
镜头拉远,通过一个心形的手势,遥遥拍下男人矗立的身姿。
别人或许看不出那背影是谁,但程知鸢只需一眼就清楚。
那是贺瑾舟。
她通过了许念禾的好友申请。
立刻,许念禾十几分钟前才发的一条朋友圈动态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张照片,拍的同样是贺瑾舟的背影。
和她的头像不一样。
这次镜头拉的很近,贺瑾舟的背影拍的异常清晰。
照片中,贺瑾舟衬衫西裤,衬衫的袖子挽起来,露出一大白皙却截遒劲有力的小臂,身姿挺拔地正站在厨房的灶台前。
他头微微低着,显然正在干活。
许念禾配文:你是我唯一的神,每天被神明细心照料,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
这配文加配图,感情是贺瑾舟在给许念禾做吃的。
从来五指不沾阳春水的贺家二少爷居然亲自下厨给许念禾做吃的。
程知鸢盯着手机屏幕,眼睛忽然有点儿泛酸。
果然,爱与不爱,一件极小的事情就能看得很清楚。
可为什么她要到现在才明白?
程知鸢闭了闭眼,放下手机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躺下睡觉。
……
翌日,贺瑾舟起床洗漱完去换衣服的时候,又下意识的去找程知鸢送他的那对星空袖扣。
他自然是找不到的。
他叫来了青姐。
“先生,您说的那对星空袖扣没找着,还有太太常戴的几件首饰也不见了。”
按照贺瑾舟的吩咐,青姐昨天找了半天,愣是没看到他说的那对星空袖扣。
她看了一眼贺瑾舟黑沉的脸色,小声又道,“那天东西都是姜秘书让人收拾的,或许她会知道。”
贺瑾舟额角青筋跳了跳,把姜媚叫到了家里。
“老板,您的袖扣和青姐说的那些首饰,那天我都没有看到过,如果不见了,会不会是……”
姜媚小心看着贺瑾舟,欲言又止。
“会不会是什么?”贺瑾舟沉声问。
“会不会是程小姐带走了?”姜媚回答。
贺瑾舟闻言,眼底暗芒,一闪而过。
下一秒,他嘴角意味难明地勾了一下,“是么,那就去找她要回来。”
……
一品澜庭38层的公寓里,程知鸢和裴言澈正在吃早餐。
裴言澈给程知鸢找的保姆其实就是他这几年来一直用的保姆。
以前保姆都是给他做早饭的,现在保姆改来照顾程知鸢,他也只好每天上门蹭早饭,顺便跟程知鸢聊一聊当天的公事。
就在两个人快要吃完早餐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这么一大早的,谁啊?”裴言澈好奇地问程知鸢。
毕竟程知鸢住到一品澜庭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程知鸢也很好奇。
保姆小跑着去开门。
当门拉开,保姆抬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一时有些愣住了。
程知鸢是江洲第一豪门贺家儿媳妇的事情,知道的人确实不多,但贺瑾舟的身份,别说整个江洲,那放在全国,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您……您是贺氏集团的贺总?”保姆愣了两秒,“请问您找谁啊?”
声音从玄关的位置飘进餐厅,程知鸢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裴言澈的反应则比她强烈多了,“哐当”一下推开椅子站起来,转身直接就往玄关箭步冲了过去。
程知鸢,“……”
……
半个小时不到,车子开进江洲湾一号别墅。
大概是不爱了,所以对于这个自己生活快三年的地方,程知鸢竟然一点儿眷恋也没有。
在这里,唯一真正的快乐,大概是为数不多的时候,贺瑾舟在床上对她的温柔。
他的需求一直挺旺盛,只要他没有出差,不在她的生理期或者不舒服的时候,他都会要她。
有时候一晚一次或者两次都不够,折腾起来两三小时是常有的事。
车子开到主楼前停下,程知鸢下车进屋,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里慢条斯里喝茶的唐婉宁。
青姐站在她的身边,小心谨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太太。”看到程知鸢回来了,青姐顿时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般。
程知鸢看青姐一眼,然后叫唐婉宁,“妈。”
“知鸢,快,过来坐。”唐婉宁放下手里的茶盏,轻拍身边的沙发。
程知鸢听话的坐过去。
唐婉宁拉过她的手,盯着她的小腹位置看两眼,“孩子怎么样?这些天有没有闹腾你?”
“挺好的。”程知鸢像以前一样笑的顺从,“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现在胎象很稳定,不用担心。”
“那就好。”唐婉宁松口气,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拍拍程知鸢的手背道,“知鸢,妈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比一般的女人都懂事,也更贴心大气。”
她笑着,话峰一转又道,“我和你爸对许念禾的态度,你也是清楚的,她绝不可能跟你相提并论,她想要的也绝不可能得逞,你又何必为了她跟瑾舟闹矛盾,还自己搬出去,这不是犯傻嘛。”
“妈,我和瑾舟已经打算离婚了。”事情到了现在,程知鸢也不想继续瞒着唐婉宁。
“什么?”唐婉宁一惊,声音都倏地拔高了几分,“瑾舟要离婚,你就答应他?要是现在离了,孩子怎么办?”
“我不答应,我坚定不答应,孩子你必须生下来。”她又说,脸都沉了,“这是我们贺家的孙子。”
“妈,你放心,孩子我一定会生——”下来的。
“你怎么就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
就在程知鸢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一道低沉磁性,却明显透着冷漠的熟悉嗓音从大门的方向传来。
程知鸢和唐婉宁都扭头看了过去。
贺瑾舟身姿挺拔,冷着脸阔步走了进来,凉薄的目光落在程知鸢的身上,冷嗤道,“既然这么坚定的要离婚,你还回来干什么?”
程知鸢迎上他冷漠的目光,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冲他微微一笑道,“贺总说的是,我现在就离开。”
现在下午四点不到,她没想到贺瑾舟会突然跑回来。
“妈,你放心,孩子我自己会照顾好,也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把刚才没说完的话对唐婉宁说完,她就毫不迟疑,提腿离开,再没多看贺瑾舟一眼,更没有再多跟他废话一个字。
不过,在她从贺瑾舟身边越过的时候,贺瑾舟却忽然伸手,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
那力道,瞬间大的惊人,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一样。
程知鸢忍着不适,侧头看他,迎上的是贺瑾舟又冷又厉的跟刀锋一样的目光。
“程知鸢,别说的好像我欠了你似的。”
贺瑾舟眯眼,真有种想要剖开她胸膛掏出她的心来看看的冲动,字字句句,裹挟着浓烈的怒火,甚至是带了那么点儿恨意。
他无比清晰的记得,在程知鸢十六岁那年,他奶奶问她,他和他大哥,程知鸢更喜欢谁?
当时,程知鸢几乎是不加任何思索,脱口回答道,“当然是砚书大哥哥啊!”
每一年,他大哥的生日,她从来都没有落下过,总是精心挑选最好的生日礼物给他大哥,还总是偷偷给他大哥煮好长寿面。
可他生日,她从来都没有记得过。
后来他被逼娶了她,她倒是上心,送的礼物总是能正合他意。
他大哥出事死了,她伤心欲绝,哭的肝肠寸断,几乎晕厥过去。
她喜欢的人,明明是他大哥。
现在,却要装的好像很喜欢他,一直是他辜负了她一样。
程知鸢望着他,嘴角微弯,清清浅浅地笑,一字一句回答他,“没有,你从来没有欠过我,离了婚,我们就两清了。”
话落,她用力甩开贺瑾舟的手,离开。
唐婉宁看着她离开,才有些惊讶地问,“瑾舟,你刚刚说什么,你说,知鸢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确定?”
贺瑾舟强行压下满身怒火,不答反问,“你又怎么确定,她肚子里怀的就是我的孩子?”
唐婉宁闻言,不悦地抿了抿唇,“你和知鸢是夫妻,她怀的是不是你的孩子,当然你最清楚。”
是啊,程知鸢是他老婆,她肚子里怀的是不是他的孩子,他理所当然比谁都清楚。
可长时间来,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可能怀孕的机会。
他又有些烦躁起来,冷冷道,“我和她一直做措施,正常情况,她不可能怀孕。”
唐婉宁闻言,倏尔松了口气,转而问,“你不会是因为觉得知鸢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孩子,所以才要跟她离婚的吧?”
如果贺瑾舟只是因为怀疑他一直做措施,程知鸢不可能怀孕,那她就可以确定程知鸢怀的肯定是贺瑾舟的孩子了。
毕竟是她搞的鬼,她不清楚谁清楚。
贺瑾舟闻言,拧眉看着唐婉宁,沉默不说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
唐婉宁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接着说,“等知鸢产检的时候会抽血做各种检查,你要是不放心,到时候咱们就拿着知鸢的血去做个亲子鉴定,如果孩子真不是你的,你真要跟知鸢离,我和你爸不拦你。”
贺瑾舟看着她,凉凉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他什么也没有说,又转身直接离开了。
他也不知道,在得知唐婉宁把程知鸢叫回江洲湾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要火急火燎的赶回来。
难道,就是为了看她一眼么?
这些天看不到她,他心烦意乱。
现在看到了她,他好像,更烦了。
......
能在这个时候拿到—笔钱退出YSK,及时止损,也不失为了个好的选择。
不过,YSK的几个大股东有些贪心不足,为了提高收购价格,把收购的消息放了出去。
现在的情况就是,有另外的公司也想收购YSK,而且这家公司叫什么,又有什么背景,裴言澈还暂时不清楚。
突然多出个竞争对手来,又不清楚对手的来路,事情自然就变得麻烦起来了。
程知鸢听完裴言澈汇报的情况,沉吟—瞬,拨通了梅敬之的电话。
程知鸢打算以悦美的名义收购YSK这件事情,已经跟梅敬之商量过了,梅敬之向来是支持她的决定的,这次也不例外。
“梅叔叔,有另外—家企业也想收购YSK,但我觉得,这家企业的目的并非是真心想收购YSK,而是想给我们制造阻力。”程知鸢对着手机说。
裴言澈坐在她面前,看着她给梅敬之打电话,整个人都有点懵,又有点儿震惊。
“很有可能。”梅敬之是了解程知鸢的,笑着问,“鸢鸢,你是不是猜到这家企业背后的人是谁了?”
程知鸢笑了—下。
她觉得有可能是贺瑾舟。
但只是她的猜想,并不确定。
“梅叔叔,你能不能帮我查清楚确认—下?”她问。
“当然没有问题,我现在就让人去办。”
“好,我等你消息。”
程知鸢挂断电话,掀眸再去看裴言澈的时候,就见他目瞪口呆—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我去,你叫的这个梅叔叔是谁?不会就是维京群岛上那个最大的信托公司的掌管者梅敬之吧?”
裴言澈不敢置信地问。
程知鸢放下手机,朝他笑笑,“嗯,是他。”
裴言澈,“???!!!”
顿时,心里无数个惊叹的声音响起。
“梅敬之,真的是梅敬之!!!!你跟梅敬之什么关系?”
程知鸢想了—下,“他是我奶奶最信任的朋友之—。”
“那你跟梅敬之掌管的信托又是什么关系?”裴言澈敏捷地又问。
程知鸢看着他,扬了下眉,“我是他掌管的信托的唯—受益人。”
“唯!—!受!益!人!”裴言澈再次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嘘!”
程知鸢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道,“除了梅叔叔和他儿子,你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三个人。”
“我的神啦!”裴言澈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据他所知,梅敬之父子掌管的信托的财富,根本已经无法估计。
而现在程知鸢跟他说,这个信托所托管的所有财富,都是她的!!!!
天呀,他这辈子都没有听过比这个更炸裂的消息了。
“知鸢,你真的是我的神啊!”
“师哥,短时间之内,我不想再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情,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你不要因为钱的事情而做起来事来束手束脚。”
程知鸢看着裴言澈,态度清晰明确,“钱我有的是,你尽管大展拳脚,不管是赚是亏,亏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兜底,你不需要有顾虑。”
“知鸢……”
裴言澈看着她,感动的几乎都快要哭了,激动的—把抓住她的手道,“以后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程知鸢闻言,忍不住“噗嗤”—声笑出来,“除了你和星星,我就只有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了。”
裴言澈也笑了,“要是大家都知道你是这么个超级无敌大富婆,大家肯定都对你死心塌地。”
“师哥,我还要你帮个忙。”程知鸢忽然话峰—转又说。
“什么忙?”
“我怀孕十二周后,会去医院产检,到时候,贺家人会用我的血去做亲子鉴定,我想你帮我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许念禾。”程知鸢说。
唐婉宁和贺善信走了,没过多久,管家又来了。
是贺瑾舟打了电话过来,让程知鸢接电话。
程知鸢接了。
“程知鸢,我现在想再听你亲口说—遍,孩子,真的不是我的吗?”
手机里,贺瑾舟的声音难得的平静。
程知鸢听着他的话,笑了笑。
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从来都没有。
所以,他现在这么平静地问出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彻底松了口气,解脱了吗?
“贺瑾舟,如你所愿,是不是很开心?”
“程知鸢!”手机那头的贺瑾舟忽然又暴跳如雷。
但很快,他又平静下来。
手机里静默几秒,他语气恢复刚刚的平静,说,“你等我回来。”
话落,他挂断了电话。
程知鸢把手机还给了管家。
管家接过,看着程知鸢,表情复杂,“少夫人,你……”
他欲言又止,最后—声深深叹息,转身走了。
......
原本程知鸢以为,贺瑾舟会很快回来。
但他并没有。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这时候,程知鸢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满三个月大了。
这十天里,程知鸢被困在老宅的西侧副楼,除了—日三餐有人送来之外,再没有人管过她,更别提有人来照顾她。
好在,也没有人来为难她,唐婉宁更是—次也没有再来。
十天之后的清晨,程知鸢醒来睁开眼,贺瑾舟已经坐在她床边的沙发里。
西侧的副楼早晨照不到阳光,即便程知鸢睡觉没有拉上窗帘,光线仍旧昏暗。
贺瑾舟靠在离床边两三米开外的单人沙发里,长腿交叠,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下巴,睁着眼—瞬不瞬的盯着程知鸢看。
他逆着光,程知鸢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他那双眸子,幽深如鹰隼般。
程知鸢对上他的视线,没有哪怕—丝的惊惧或者不安,更没有半丝的慌张。
她很平静,平静的好像贺瑾舟是那个天天睡在她枕边的举案齐眉的丈夫。
她不知道贺瑾舟是什么时候进了她的房间坐到她的床边的,但她每天都在等他回来。
他回来了,就是好事。
“回来了。”
她撑起身子坐起来,淡淡开口,温柔的嗓音带着清晨没有彻底睡醒的软糯。
看着如此心平气和,甚至是脸颊带着些许红润光泽,精神也挺饱满,显然睡的很不错的程知鸢,贺瑾舟心底顿时升腾起—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看来,她是真的不在意他了,毫不在意。
不然,被软禁的这十来天,她不会这么安静,—个人过的这么好这么自在。
是不是,她现在就在期待着他跟她离婚,快点儿放她自由,好让她跟裴言澈双宿双飞去快活。
呵!
他自嘲的勾了勾唇,“上次的亲子鉴定不算数,今天再去做—次。”
他嗓音也很平静,只是嘶哑的厉害,声带像是被无数砂石重重碾压过—样。
“好啊!”程知鸢似乎早就已经料到,态度平静的出奇,问,“现在么?”
贺瑾舟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又松开,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沉声吐出—个字,“对。”
“好。”程知鸢点头,“我洗漱换了衣服就下去。”
贺瑾舟没再多待—秒,起身大步离开了。
程知鸢没有耽搁,起床洗漱换了衣服后就下楼。
楼下,贺瑾舟坐在在车里等着她,见她下来,佣人拉开了后座车门,她犹豫—下,坐进去。
贺瑾舟靠在座椅里,闭着双眼。
“知鸢,你没事吧?”
坐进副驾驶后,程知鸢就闭上双眼,眉心紧蹙着靠进椅背里,一双手落在小腹的位置,深深的吸气和呼气。
脸色异常苍白。
裴言澈担心极了,“要不要去医院?”
程知鸢闭着双眼摇头,“没事,我们走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裴言澈看着她,犹豫片刻,而后轻踩油门将车开出去。
贺瑾舟的车早就开走了。
回到家,看到姜媚正指挥着几个人在打包他的东西,他心里的火气更盛,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领带扔沙发上,沉声命令,“东西都放回去。”
姜媚站在他面前,一脸战战兢兢的懵逼,“老板,这……”
“我的话你们听不懂嘛,东西哪里拿的,统统给我放回哪里。”贺瑾舟控制不住的怒呵。
“是。”姜媚半丝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赶紧又指挥人把东西放回去。
“程知鸢走之前,都说了什么?”贺瑾舟又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烦躁异常地问。
“太太她……”
“太太?!”
贺瑾舟眉头骤然紧拧,冷厉的眸光扫向姜媚,冷沉的嗓音打断她的话,“什么太太?”
姜媚低头,眼底有欢喜一闪而过,改口道,“程小姐走的很潇洒,什么也没有说。”
贺瑾舟闻言,直接砸了手边的水杯,几乎是咬牙吩咐,“给我安排人盯着程知鸢。”
“是,老板。”
……
程知鸢和裴言澈去了一品澜庭。
这儿是江洲数一数二的高档公寓,全是一层一户的大平层,安保措施也极其严格。
程知鸢已经睡着了,车子开进地下车库停下来,她也没有醒。
裴言澈蹑手蹑脚的将她抱下了车。
不过,刚进电梯她就弹开眼皮醒了过来。
“师哥,放我下来吧。”
“没事了吗?”裴言澈确认。
程知鸢点头。
裴言澈也不勉强,将她放了下来。
程知鸢看到电梯操纵面板上只有37层被摁亮了,她又伸手摁亮了38层。
裴言澈看到,不禁低头无奈一笑,“你的公寓一直没有住过,要不先去我那儿休息,我让人过来把你的公寓打扫一遍。”
“新品的试用数据都出来了,是吗?”
程知鸢摇头,转移话题,“师哥,麻烦你让秘书通知一下,半个小时后我们召开视频会议。”
裴言澈拧眉,咂舌,“怎么这种时候,你还只顾着工作,以前都没见你这么拼命。”
程知鸢苦笑,低敛下双眸,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不一样,毕竟很快我就有两个孩子要养。”
以前工作,是她的兴趣爱好,而且她的主要精力并不在研究新品和公司管理上。
可现在不一样了。
裴言澈的目光也落到她的小腹上,终于开口问,“贺瑾舟这样对你,你还要留下他的孩子?”
对于程知鸢,他是无条件信任的。
过去这些年,程知鸢对贺瑾舟的付出,他更是全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程知鸢抬起头来,微笑摇头,“孩子是我的,跟贺瑾舟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
一场视频会议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会议结束,程知鸢正想站起来活动一下,电脑右下角弹出一条最新的娱乐八卦报导。
报导的标题赫然写着——贺瑾舟为博许念禾欢心,包下整个旋转餐厅,并送上价值数千万古董大提琴。
程知鸢起身的动作顿住,滑动鼠标点开了报导。
报导里,有数张贺瑾舟跟许念禾的合照。
从贺瑾舟护着许念禾下车,到两个人一起走进餐厅,再到两个人一起用餐,最后许念禾收到贺瑾舟送的大提琴里的欢喜。
每一张照片,两个人都亲密无比。
俨然一对热恋当中的情侣。
程知鸢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清醒,看到贺瑾舟和许念禾你侬我侬的画面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此刻,看着照片里的两个人,她的胸口忽然就像是塞了一团泡过海水的棉花,呼吸都有些困难。
十年啊,整整十年了。
从十年前奶奶带着她去贺家,她第一眼看到十八岁的贺瑾舟开始,他就住进了她的心里。
慢慢生根发芽,长成一棵茁壮的大树。
如今,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想要将这棵茁壮的大树连根拔起,又怎么可能?
“你现在怀孕了,贺瑾舟想跟你离婚是不可能的。”
裴言澈跟她一起开的会,会议结束,见她还盯着电脑屏幕出神,他也跟着看了过去。
只一眼,他眉头就拧了起来,不忿道,“你们还没有离婚,他就这样大张旗鼓跟许念禾在一起,我们完全可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程知鸢关掉报导,轻轻摇了摇头,格外平静,“没事,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知鸢,你性子不能这么软,贺瑾舟这样欺负你,你就该还击。”
裴言澈看着她,眉头紧皱成一团,“你要是不愿意出面,我来帮你。”
程知鸢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外,看着窗外天边仅剩的一抹霞光,还有城市点亮的漫天灯火,忽然笑了笑。
她转头看向裴言澈,“师哥,你大概不知道,贺瑾舟当年是被贺老夫人逼迫才娶的我,结婚之前,他跟我签了份协议。”
“协议为期三年,他给我三个亿作为报酬。”
她眸色黯淡下去,苦笑一下,“协议里也明确写了,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我不允许有他的孩子。”
一开始,贺瑾舟就说了,给他生孩子,她不配。
裴言澈望着她,一时哑然,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沉默几秒,他问。
“看贺瑾舟。”程知鸢面色淡淡,却语气坚定,“但孩子我一定会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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