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别难过了。你若是愿意,便在这宫里待下去就是了。”朱灵妍说道。
春桃感激地看着朱灵妍,说道:“谢侧妃。”
朱灵妍握着她的手,说道:“好了,你定定神,好歹也是我这里的掌事姑姑,别让人瞧见了笑话。一会儿你把小怜叫回来,将这些东西登记入账,放在东厢房入库吧!屋子里还是清净一点好。”
“哎!”春桃姑姑将小怜唤了进来,两人折腾到了一个多时辰才将东西都收拾进了库房。小怜将钥匙交给了朱灵妍。若是小怜收着钥匙,便是对春桃的不信任。朱灵妍也没客气,收起了钥匙。
这个时候小德子来说道:“朱侧妃,膳房的总管给您送来了燕窝。”
春桃笑着说道:“孙公公来了,宫里其他的各处只怕是担心自己落后了,所以忙着来您面前露个脸。您好歹赏个什么,以后吃食方面,也能够舒坦些。”
朱灵妍本就鲜少和别人交往,山庄之中也没有那些迎来送往的事情。她从内心里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应酬,但是听春桃这般说,便道:“春桃,让他进来吧!”
朱灵妍坐在那里,正等着进来的膳房总管,却没曾想刘公公和膳房总管齐公公一起进来了。刘公公进来便道:“朱侧妃,王爷请您去勤政殿伺候!”
今日一直都在忙着整理院子,所以衣服也还是晨练时候的短打,这样子肯定是不合时宜的。朱灵妍说:“公公稍等片刻,容我换身衣裳就随您去。”
朱灵妍起身,看着旁边尴尬的齐公公,柔和地一笑,客气地说道:“多谢齐公公的关照。春桃,将东西收起来。替我送送公公。”
朱灵妍这番话,让齐公公原本的尴尬都化没了。他陪笑道:“膳房不懂得侧妃的口味,回头我都问清楚了春桃姑姑,按照您的口味来做。”
朱灵妍淡淡地说了一声:“不必这么麻烦,公公太客气了。”
齐公公自然是逢迎了几句,尤其是当着刘公公的面,自然是要表现得极尽客气。
朱灵妍进去梳洗打扮,刘公公本来以为这又要等上半个时辰,却不曾想一刻钟的时间朱灵妍便从内室出来了!她只是换上了日常的着装,一袭藕粉色的长裙,头发自然地挽起,簪花将她定于脑后。她说道:“公公,我们走吧。”
刘公公一愣!王妃见王爷都是要仔细梳妆,一定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王爷的。这朱侧妃就这般去吗?他还是好意地提醒了一句:“您确定就这么去见王爷吗?”
“有什么不对吗?是不是这颜色太艳了一些,那我去换一身素净一点的衣裳吧。”朱灵妍实在不喜欢他们送来的衣裳,上面繁复的刺绣和珠花,穿在身上虽然不及千斤重,但是却也不轻。难怪宫里的女人都那般端庄,这哪里是端庄,这么多珠翠扣在身上,这些姑娘想跑也跑不动啊!
刘公公一听,急忙说道:“还是这身正好,就这身吧!”
朱灵妍跟着刘公公到了勤政殿。红砖金瓦,气势恢宏,让人不自主地内心升起一种凝重的感觉,朱灵妍不自觉地慢下了脚步,随着公公踏上了进殿的台阶。
宽敞明亮的勤政殿之上,李存勖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冷峻,眉头微微皱起,手执小号狼毫,挥笔疾书地批阅着奏本。他面前的桌案之上还堆着不少的奏折。
走近的朱灵妍能够看到他额头上沁出的细密的汗水。朱灵妍将帕子递了上去,道:“王爷,擦一擦吧。”
李存勖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来了!”
“既然这么忙,我来了岂不是耽误王爷?”朱灵妍看着他这模样,自己在这里着实帮不上什么忙。
刘公公被朱灵妍的这话再次惊到了!若是尹侧妃或者是王妃来了,决计不会这般说话,恨不得能在这大殿之中多呆一刻都好!这朱侧妃是想要离开吗?
李存勖似乎没有觉得异样,他依旧看着奏章,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你帮我磨墨。刘公公,让张承业上殿吧。”
“是。”刘公公出去了。
今日王爷才自己过来,会说怎么对付宁王的事情吗?朱灵妍没有答案。室内只焚着若有似无的淡香,倒是让她心情更加地平和。她走到了李存勖身边,默默地拿起了墨条开始磨墨。
不到一刻钟,刘公公带着张承业到了勤政殿。
李存勖这才停下了笔,将笔搁在了笔架之上。他从桌子上的一个锦盒之中拿出来了两块令牌递给了张承业。随即说道:“这是在云雾山中死去的两个玄甲军两名首领玄风和玄冰的令牌。他们手下一共一千五百人左右,骑兵占到一半以上。从今天开始,这些人不再属于玄甲军,全部隶属于你的名下,本王要你重新建立一支军队。”
说着他示意刘公公将殿内其他伺候的人都带出去。刘公公带着众人离开之后,李存勖才问道:“你可堪重任?”
“王爷既然用我,定然是信我。”张承业说道。
李存勖听闻,目光犀利地看着张承业,问:“你可知玄甲军有什么弊端吗?”
玄甲军所向披靡,是一支精锐善战的队伍。张承业思索了片刻,缓声说道:“兵将骄悍,智谋不足。”
李存勖听闻,嘴角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他随即看向了旁边的朱灵妍,含笑问道:“灵妍,你能告诉本王,你的大师兄到底是谁吗?”
朱灵妍垂下了眸子,说道:“我的大师兄若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王爷大可以指出来。”
“先朝忠勇大将军麾下有一名悍将,听闻也叫做张承业。好似和你大师兄年纪相仿。”李存勖点道。
朱灵妍一听了然,她看向李存勖的目光带着清冷,淡淡地说道:“王爷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须多问?”
“君臣、将帅之间信任最重要。前朝灭亡之后,父王带着我们十三太保建立了晋国,作为第十三太保李存孝能力卓然,是我父王的左膀右臂,然而却被奸人用离间之计让他和我父王之前生了嫌弃,最终惨遭杀害。从此晋国实力大减。”李存勖言语之中饱含惋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