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起肖简,苏瑶都要伤好久,可肖简的心脏却异常强大,看不出受任何影响。
肖简在刘茹云的办公室门前停下了脚步,事实上他很希望这个走廊能更长些,这样他就可以多和苏瑶走一段时间。
“你到了!”肖简双手插进裤兜,微笑的开口。
苏瑶银牙咬的咯吱响,“多谢提醒,我认识路。”
肖简背对着走廊透气的小窗,清风吹动他头顶的碎发,他泰然子诺的站在光影里,目光清冽而又遥远。
苏瑶恨的牙根痒痒,他凭什么如此心安理得,又凭什么摆出英气逼人的姿态,难道在他不该愧疚吗?不该满脸的猥琐和狰狞吗?
“你跟着我走这么远,如果不是为了见刘茹云,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苏瑶装出冷漠的模样,只是她根本冷静不下来,话说出口便带上了颤音。
“我和你的经纪人不熟,如果你想要替我引荐,也可以进去坐一会。”肖简抿着嘴唇,眉眼轻佻。
答非所问,简直无耻之极。
苏瑶紧绷着脸,走进肖简,用已经湿润的眼睛瞪着他,“好玩吗?也许你会觉得很有意思,但对我来说却太残酷,既然离开了就别关心,每次缝合伤口都要经历穿透心扉的苦楚。”
“苏瑶,我和许晓曼分手了,那道伤口我去帮你弥合,好吗?”肖简收敛起轻浮,茶色的眸子里满是怜惜,抬起右手一点点的向苏瑶的头上移动。
“啪!”苏瑶一把打掉将要落在她头顶的手,“肖简,你是不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难道你轻轻一招手,我就要抛弃老公和你在一起?”
太阳光被一片云挡住,阳光下肖简闪亮的脸忽的一暗,苏瑶终于看清了他眉宇间的惊讶与惶恐,“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苏瑶不自觉的冷笑,这个问题真是滑稽,他和许曼曼劈腿已经三年了,难道她就该站在原地等着他们两个分手?
“人是最善变的,不是吗?”苏瑶的眼神猝然冷了下来,扭头进了刘茹云的办公室。
“刘姐,早上好!”苏瑶把肖简关在门外,用了很大力气才让眼泪没有落下。
“你怎么了?刚才是跟谁在门外说话?”刘茹云从苏瑶进门时便已经察觉出她的反常,苏瑶不说话,她却狠劲的把手里的文件件摔在了桌子上,吓的苏瑶一激灵。
“哪个王八蛋敢欺负我家苏瑶?整个北雁传媒还没人敢动我刘茹云手底下的人,到底是谁跟你嚼舌根了,大胆说出来,今天不管是谁,我都要公司雪藏他!”
刘茹云赫然而怒,气势汹汹的绕过办公桌,向苏瑶走来,苏瑶本能的缩紧脖子,“刘姐,没人欺负我!”
“你不用有顾虑,我知道把你推到女主角的位置上,公司有很多人不服气,可有抱怨去找我来说,去找秦总说,暗地里对你下绊子,说坏话,这样的人品德不好,雪藏他也是帮公司排雷了。”
原来刘茹云今天的这股火已经酝酿了许久,想要替苏瑶立威,苏瑶不是不领情,可关键根本没人嚼舌头,总不能瞎编一个人来,于是猛劲的摇头,“刘姐,真没人欺负我。”
刘茹云狐疑的看着苏瑶,“那你这是哭给谁看呢?”
苏瑶已经很用力的忍着泪水,没想到还是被刘茹云看出来,可这个时候能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肖简吧?就算真说了,公司能因为她和肖简的关系,再换了一个男主角?
这几乎是痴人说梦,既然知道行不通,那就只能默默承受,可苏瑶并不知道,如果她要求,商陌会帮她换个男主角,这对于商陌来说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
“进门的时候,被记者围住,我是被吓哭的。”苏瑶也只能编出这个蹩脚的理由来搪塞刘茹云。
刘茹云的怒气退去,瞪了一眼苏瑶,“你可真没出息,被记着围住还至于吓哭?”
“我没当着他们面哭。”苏瑶赶紧澄清。
“你要是当着记者哭,那就干脆滚回家去吧。北雁丢不起这人。”刘茹云很不客气的道。
苏瑶不敢反驳,虽然练武,但苏瑶的胆子却并不是太大,面对领导总是很紧张,演戏的时候也总是胆怯,这是她演不好的主要原因。
刘茹云叹了口气,彻底的归于平静,从办公桌上拿起剧本递给苏瑶,“尽快熟悉,最好能倒背如流,五天后我要检查。”
苏瑶欣喜的接过剧本,厚厚的一本,很有份量!这是有多少句对白啊,以前她最多的台词也写不满一张纸,梦想和爱情都触手可及,但她却因为见到肖简,快乐不起来。
晚上,苏瑶回到家,灯光把寂寞照得格外真实,商陌很忙,还在公司加班赶图纸。
新项目听他说起过一次,是市里新区建设的标志行建筑,要求建成城市名片,这样的工作听着就很有意义,苏瑶也很为商陌骄傲,他的优秀似乎是光芒四射的。
躺在沙发里,苏瑶想起《一人之下》里,满口四川话的冯宝宝,她曾对张楚岚说过:“你们都好凶(厉害),都比我凶(厉害),都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其实苏瑶并不是左右摇摆的人,她热爱演戏,虽然演的不是很好,但却很努力,和商陌结婚虽然动机不纯,但从没把神圣的婚姻当成冷漠的约束。
她对商陌的感觉很复杂,已经再很努力的靠近,并且适应商太太的角色,至于肖简,不管他当初有什么原因劈腿,但过去的注定就会过去,永远不可能再回来。
回想起结婚的这段时光,除了婚礼当天和昨天早晨还有印象外,剩下都是大片的空白,苏瑶有些烦躁的敲了自己脑袋两下,“你倒是干什么吃的,就算整天都在睡觉,也不该都是空白啊?”
苏瑶正跟自己的脑子较劲,李杏子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你算卦留下的东西还要不要了?”李杏子开着车窗,等着苏瑶一声令下就直接把东西扔了,很明显公园那个老骗子就是糊弄人。
“什么东西?”苏瑶疑惑的问。
“就是咱俩喝多之前,在公园里算卦,那个老头给你的黄包。”李杏子无语的解释,说完直接把黄包随着车窗扔了出去,东西都不记得了,她就多余打电话问。
“算卦?我什么时候找你算卦了?咱们还喝酒了?”苏瑶挠了挠头,从沙发里挺起身子,大脑开始用力的回想。
“大姐,你这忘性也太大了吧?算了,不记得也好,那你和商陌不闹离婚了?”李杏子轻声的问道。
“我们两个好着呢,你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苏瑶不些不悦的质问。
“嘿!苏瑶,不带你这么玩失忆的,你喝多了跟人打了起来,谁能拦得住?况且我要是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你家商陌还不得恨死我啊?”李杏子的语调也升高了几度,以为苏瑶是记恨她出卖朋友,才故意这么说。
“你说的,我一句都没听懂,要不咱见面谈,正好我没吃呢,商陌得加班,回来的很晚。”苏瑶捂着脑门,脑子又开始闷闷的痛,睡意像是潮水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