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燕风林曼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养婿难训:买个相公好种田 番外》,由网络作家“浅兮媚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今只好这样了!”白氏吸了吸鼻子,通红着一双眼睛,“若是借得了银子,你先去牙婆子那儿先看个小子!”林燕风是个木匠,有糊口的手艺,倒也无需要家中长辈作为担保人……再加之那王老五放的也不是什么正经钱,只要知晓个底细,借款也不难。只是那利息,却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承担的。林燕风点了点头,无声的应了,正准备转身出房门时,白氏又交代了一声,“你得找牙婆子要那小子生辰,再拿去给青山上的那道长瞧瞧!”“省得了!”林燕风回头,又瞧了一眼自家妻儿,见着闺女脸色苍白毫无生色的模样,心上犹如压了一块大石。这几日他请了好些个郎中来给他的蔓姐儿瞧过病,可郎中都叫他节哀……在如今这个年代小孩夭折之事难免发生,可蔓姐儿是他与妻子的命,如何能叫她出事?倒是昨夜青山有...
《养婿难训:买个相公好种田 番外》精彩片段
“如今只好这样了!”白氏吸了吸鼻子,通红着一双眼睛,“若是借得了银子,你先去牙婆子那儿先看个小子!”
林燕风是个木匠,有糊口的手艺,倒也无需要家中长辈作为担保人……再加之那王老五放的也不是什么正经钱,只要知晓个底细,借款也不难。
只是那利息,却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承担的。
林燕风点了点头,无声的应了,正准备转身出房门时,白氏又交代了一声,“你得找牙婆子要那小子生辰,再拿去给青山上的那道长瞧瞧!”
“省得了!”林燕风回头,又瞧了一眼自家妻儿,见着闺女脸色苍白毫无生色的模样,心上犹如压了一块大石。
这几日他请了好些个郎中来给他的蔓姐儿瞧过病,可郎中都叫他节哀……在如今这个年代小孩夭折之事难免发生,可蔓姐儿是他与妻子的命,如何能叫她出事?
倒是昨夜青山有一道长路过此地,上院子里讨了一碗水喝,见得他家蔓姐儿如此,便说出了冲喜这个法子。
无论成与不成,他都必须如此一试。
出门之前,林燕风宽慰了白氏一番,让她安心等着,晚间定然会将此事办成。
自家丈夫是个言出必行之人,白氏是放心的,可这般重的担子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这叫白氏既心疼又无奈,待得林燕风走了之后,她便抱着林蔓呜呜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蔓儿呀,苦命的蔓儿呀……”
不过是一句重复念叨着的话,林蔓却能感受到白氏此时的无奈以及心疼,更是让她心中也冒出了莫名的酸楚。
滚热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脸上,陌生的记忆犹如走马灯一般,仿似在她的脑子里生生的撕裂了一个口子强硬塞入。
疼,疼,疼,犹如万蚁在她的脑子里叮咬一般。
浑身发冷。
在林蔓忽然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听见了白氏尖叫着她蔓儿的声音……再之后,精神上的剧痛让她陷入了沉沉的黑暗当中。
林蔓在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能动弹了。
睁开眼,许久不曾见过光线的她竟觉着那昏暗的煤油灯芯都很是刺眼,反复眨了几次眼之后,这才好受了些。
鹅黄色的灯光照衬在黑色的泥墙上,墙面裂开了几条粗粗的缝隙,一看便知晓上了年代。
身上的被子虽说盖着很是冷硬,却隐隐有股子清香的味道。
喉咙里干哑的十分难受,她动了动身子,吃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单薄的木板床下垫了些干草,虽说不算硬,但毕竟垫的薄,搁得她背上有点疼。
本以为她会看见这几日一直在她耳边哭泣的白氏,可当她坐起来所映入眼眠的是一个少年时,林蔓诧异了。
那少年瞧着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此时正靠在西角落的一张椅登上坐得端直,因着他是微微低头,光线恰好将他的容貌影藏在了阴影里。
这少年是谁?
林蔓下意识的又将这个屋子打量了两眼。
这间屋子十分小,若是以现代的单位来换算,也不过是十平米的模样。
摆设更是简陋。
除去她现如今躺着的床外,便只剩下一张不曾刷漆的木柜以及一张小小的木桌。
少年所坐得凳子,是这个屋子当中唯一的一条。
许是听着了林蔓起身的动静,少年缓慢抬起头来,那一双如漆黑如墨的眸子与她四目相对。
深邃的瞳孔犹如一个没底的黑洞……
林蔓还没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
走入屋子里的是个小妇人,那小妇人瞧着二十七八模样,身着一件土灰色打满补丁的罗裙,面貌生的十分精致,巴掌大的小脸上细眉大眼,小鼻小嘴。
妇人手中端着一个盆,盆里正冒着若隐若现的热气,入门之后先是瞧了一眼那坐在椅凳上的少年,再将盆放在了桌上,一边搓着洗脸巾子一边低声说道,“你如今既到了咱们家来,日后我也定会将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也许吃穿不如旁人家的好,但只要有咱们一口吃的便绝不会饿着你,你先洗个脸,晚上我家蔓姐儿就劳烦你多照看照看了……”
话落,白氏将搓好的面巾朝那不语的少年递去,又担心的回头去瞧那躺在床上的闺女。
而这一眼,白氏愣了。
手上的面巾遽然落地,她紧紧的盯着那半坐在床上的林蔓,眼睛不敢眨动半分。
“蔓……蔓儿……”显然是怕自己在做梦,白氏声音无比轻柔,“蔓儿……”
在白氏对着她喊蔓儿的那一刻,林蔓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关于白氏的记忆。
是的,她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个叫大祁的年代,成了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眼前这个面容精致的小妇人,便是她的‘便宜老娘’白氏。
可她毕竟不是原主,对于一个年级与自己差不多的小妇人,实在让她难以启齿的开口唤一声娘。
气氛,对她而言,忽然就尴尬了。
闺女醒了,白氏自是十分激动,如何会猜想林蔓心中如何想法?当下便扑到了她的床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手环抱着她的背,将下巴搭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老天有眼啊,我的蔓儿醒了,我的蔓儿醒了!”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白氏又对着外头大喊了几声,“她爹,蔓儿她爹,咱们的蔓儿醒了,蔓儿醒了!”
在这话落的一瞬间,林燕风犹如一阵风一般出现在了房里,来到了林蔓的床边。
白氏此时高兴的眼泪直流,松开了林蔓就要让林燕风看个清楚,“蔓儿爹,你瞧,咱们蔓儿真的醒了,真的醒了!”
神色紧绷了几天的林燕风在见着自家闺女朝他看来的那一刻,忽然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面前的小姑娘脸色白的犹如一个瓷娃娃一般,毫无血色、
他伸出手,摸了摸林蔓的头顶,声音莫名的有些哽咽,“蔓儿可是饿了?爹爹这就去给你拿些吃的!”
他是一个大男人,无法如白氏一般将她抱入怀里,作为父亲,他只能这般宠溺的摸着自家闺女头发,关心着她的一切。
沂州多是文人,最多的便也是书肆。
此时恰是正午十分,书肆内已聚集了许多文人翻看着最近新出的书本或是各类游记奇闻异事等。
林蔓进得书肆之时,许多文人见得她衣着寒酸,又是个小姑娘,纷纷露出来自王者蔑视的眼神。
她也并不理会,只扫了几眼书的排列,最后走到一些个奇闻怪事前,捞起本书看了看。
字是现代的繁体字。
但这个年代的书并没有标点符号,所有的字句夹杂在一起,需得字句来断句。
这般瞧上去,便有些吃力。
她随意的翻看了两眼,便下了结论。
语句足够的精简,描写的的确足够繁华,但作者写时明显将文笔都用在了繁华的描写上,显得剧情又单调了些。
找了几本看了看后,忽而听得了一声轻蔑的哼笑声。
林蔓下意识朝那人瞧了去,便见得那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着白衣蓝纱,腰间一根素白腰带,墨黑长发半束,以蓝色丝绸为发带。
手持着一把折扇,折扇吊着一枚白玉流苏玉佩。
容貌生的尚可,虽说不足以有沈景安这般的惊艳,但也并不会失了颜色。
浑身上下,无处不在透露着一股文人之气。
许是书中的书生都太过刻板固执又自视清高,林蔓对书生向来无甚好感,且眼前这位文人,眼中又充满了对她的不屑与轻慢。
林蔓瞧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理会此人,继而认真得看着手中的书。
奈何那人却是开了口,“倒是装的有模有样,也不知能不能看得明白!”
白贞贞与沈景安一直跟在林蔓身后,前者听得那人这般说林蔓,顿时便不高兴了,“这位公子,咱们看咱们的,并未打搅到你,何故要说这等话来?”
“何故?”那书生斜斜一笑,“本公子只是见不得人装!”
“装什么了?”白贞贞脖子一梗,“我家蔓儿的伯伯是教书先生,怎么看不明白?你这简直是狗眼看人低!”
在白贞贞话落下的一瞬间,男子背后瞬间走上来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狠狠盯着她,“我家公子乃是大名鼎鼎的游南生,你等没眼见的女子竟敢辱骂我家公子,瞧来今日不给你们些个见识,你们便不知晓天高地厚了!”
游南生?
林蔓瞧了看手中的书的封面,见得那书的封面上,便写了一个游南生著。
原来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呀。
在白贞贞与那中年汉子要干上之时,林蔓笑着将书本放了下来,拉了白贞贞的手,同男子道,“繁华有余,朴实不够,看不懂之人会觉着这书多是深奥,可实则为了彰显文笔,剧情当真是一塌糊涂!小姨,咱们走!”
游南生听了林蔓之话,瞬间眯起了眼来表示浓浓不悦,“你这丫头再说什么?”
“公子理解能力没这么差罢?好话不说的第二遍!”说罢,她便拉着白贞贞与沈景安头也不回的出了这间书肆。
游南生旁侧的汉子见了,一脸气势汹汹的想要追上去找她算账,而他则拿扇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心,淡淡道了一声,“算了,由她们去!”
“公子!”汉子很是不悦,“那人竟敢如此说您,奴才都听不下去了,她那丫头识得几个什么字,竟敢这般来说您!简直不像话!”
“罢了!”瞧着那几人出门的背影,游南生一脸的若有所思,“回府!”
说罢,折扇一展,出了书肆。
而在书肆之内的众位文人却愣在了当场。
什么?
他便是游南生?那大名鼎鼎的游南生?
他们竟见着了真人?!
是了,游南生在文人界的确占了一席之地。
这是林蔓又逛了几间书肆才认知到的。
每间书肆几乎都有他所写的书,且只要是他写的书,销量大多不错,很受这些个书生的追捧。
且他涉及的种类也不少。
上古仙侠,妖与书生,奇闻异事等等等等。
倒也算是个有傲娇资本的。
瞧着才不过二十岁的年级,便在文坛当中被人如此追捧,当真是想要傲慢都不行。
倘若她能做到如此……唔,那也不是他轻视人的资本。
随意看了看,了解了一番市场行情,林蔓便下了个总结。
相比起现代的文而言,如今的书大多较为保守,感情也写得十分清水,与现代简直有天差之别。
其次便是在衣着服饰上,有着重点的描写。
剧情简单,人物设定也不复杂,且女主大多为温柔贤淑以及圣母类型。
其次便是她觉得,标点符号其实还挺重要。
书写出来是给人瞧的,这种书的断句还需要读者自己来断,看起来时便也会觉得吃力个几分。
林蔓脑子里有很多情节,看了那么多年的书,真握起笔来,想来也定不会惨到哪儿去。
倘若真到了无路可走的地儿,她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走走这条路?就是不知道待遇如何。
总之今日先将市场行情理解清楚了,日后有了想法再说。
将自己想要逛的地方逛了,林蔓便随着白贞贞去杂货铺买了些米,再而后,林蔓从她卖鱼赚的一百文钱里,拿了六文出来,一人吃了一碗面。
白贞贞本是舍不得吃的,可林蔓朝着要尝尝,最后无法子,便也随了她去。
而林蔓付钱之时,也是背着白贞贞付的,当白贞贞知晓时,又逼问了一番她的钱从何处来。
被她逼问的不行,林蔓只道是林燕风走时给了她几个零用钱。
如此,白贞贞倒也没继续多问,但心中却打定了注意,她得做些什么挣些银子才好,否则她这宝贝外甥女想要吃零嘴都没得银钱。
吃完面后,三人也未在城内久逛,瞧着那天色已不太早,便一同回了家。
沂州府距离白家村不过十来里路,倒也有牛车进村,但三人因舍不得银子,则选择步行回了家。
到得家中之时,已是申时初。
于是白贞贞准备又忙着烧火煮晚饭。
林燕风没直接说不是拿她做的抵押。
而是回得‘怎么会还不上’。
那也足够说明,林燕风找那什么王五哥借的钱,十成九稳是拿她做的抵押?
这么一想,林蔓便不得不想着要挣钱的事儿了。
昨夜一夜未睡,她的确想着去小睡一会,奈何还没闭上眼,便已听得陈氏在外头叫了起来。
万千的睡意最终化作了几声轻哼,十分不情愿得爬了起来,如往常一般去砍猪草,挖野菜。
林燕风晚间回来时依旧没有回应昨夜林蔓说的分家之事,待吃完晚饭洗漱回偏房过后,她便立即拉着沈景安问道,“我爹有没有跟你说分家的事儿?”
沈景安本是不想理会她,可见着她那一脸期待的表情,垂下眼帘道了一声“没有”之后,便脱鞋上床,利落给自己盖上被子。
眼见林蔓还不准备回自己床上,他簇了眉头,“我要睡了!”
林蔓深感无趣,可见着他那模样却又起了想要调戏的心思,唇角一勾,脑袋一偏,“呀?小景哥哥这是想让我跟你一起睡么?”
“哎呀,人家还小啦,怪不好意思的!”
说罢,便做了一脸娇羞的模样装作惊慌失措一般的逃回到了自己床上。
沈景安瞧了她一眼,波澜不惊的又道了四个字,“莫名其妙!”
而后侧身,面对墙壁,轻闭上眼睛。
林蔓昨夜一夜未睡,今儿白日又忙活了一个早上,只觉着困倦的不行,几乎是一沾枕头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几乎天才刚亮,沈景安便又跟着林燕风去做了工,而林蔓依旧在陈氏的荼毒之下,干活,干活,干活。
午后,陈氏叫她去山里挖些野菜回来,林蔓便直奔后山所挖的陷阱而去。
在她所挖的陷阱前,恰好见得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正半跪在地上,努力的掏着里面得东西。
林蔓心中一紧,猜想定然是有猎物入了陷阱,却被人捷足先登。
她将提篮一放,紧握锄头,大声喊道,“这是我的!”
那少年郎听得了身后传来声音,回头往身后瞧了瞧,见着林蔓时,只随意扫了一眼,并不放心上的又继续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林蔓轻咬了下唇,又继续喊了一声,“这陷阱是我挖的,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道德!”
“道德?”那少年儿郎嗤笑一声,从陷阱里抓到了一只小野兔,而后回身坐在了地上,对着林蔓举起手中抓着的野兔,“什么叫道德?小爷我可从未学过这二字!”
那少年生的很是眉清目秀,身上着了一袭黑色锦服,脚上着了一双墨黑带花纹的长靴,长发以一根黑色绸缎发带扎起,笑起来时可隐隐见得脸颊上荡开的小酒窝。
从他的衣着来看,可见得此人家室定是富裕的。
身上着得那身衣衫,一看便是质量不差的缎子。
生的倒是人模人样的,可为何要夺人家的猎物?天知道她这几日吃野菜吃得又多想吐么?
林蔓轻咳了一声,“这陷阱是我挖的,你从我的陷阱里夺取野味就是不道德!你若是不晓得我如今教你也可以!所谓道德,荀子著的劝学篇里有说,故学至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
我瞧你也是个读书人的样子,想来这句话的意思,你应当能理解罢?”
那少年儿郎闻言却是直接摇晃了脑袋,“什么老子孟子荀子的,你就莫要同我说了,听了脑瓜疼,在小爷的观念里,先到先得,你说这陷阱是你挖的,你倒是给小爷证明证明?再说了,就算是你挖的,可这野兔又不是你喂养的,小爷先瞧见了,弄到手了,这东西就是小爷的了!若按照你说的,这山是我的,山里所有的东西就都是小爷的了?你在小爷的地盘上抓野兔,是不是就等于你在偷盗?!
啧啧啧,小姑娘,瞧你模样生的挺是端正的,这样可不好!”
这是什么歪名堂?
林蔓简直震惊了。
竟然会有人说的她哑口无言,呛得她说不出话来?
平日在家本便要受陈氏的气,如今还要被这么一个陌生人欺负?!
林蔓不干了,她将锄头扔在了一旁,缓缓挽起袖子一幅要干架的样式。
“你说这山是你的,那你怎么证明这山是你的?”她此时很不开心,“总之我不管,今日这兔子你留下也得留下,不留下也得留下!”
“哟?”少年郎闻言,眉头一挑,“小爷若是执意不留下呢?”
“那咱们就来一场公平的竞争!”林蔓猛吸一口气,“眼下这情况咱两都说不清了,那就比个胜负,谁赢了谁拿这倒霉的兔子!”
“倒霉的兔子?”少年垂眼瞧了瞧手中的野兔,又看向林蔓,“如今猎物已经在小爷手中了,小爷为何要同你竞争?”
说罢,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就在他旋身要往山里走去之时,林蔓再顾不得什么,直接一个健步上前,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摆。
少年很是不悦的回身,正要敕令着她松开手时,却见得她已经不见方才那带着嚣张的模样,而是换上了一张苦巴巴委屈的脸。
“大哥,大侠,大爷,求您瞧在小女子几日不曾吃过饭的份上高抬贵手,把它让给小女子罢……我全家如今都靠着它来给家里添点油水呢,瞧着公子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出生定不比咱们泥腿子,肯定不缺这么一只瘦不拉几的小兔子,您就把这兔子让给咱吧!”
“呵!”
少年不得不觉着这小丫头还有几分意思,唔了一声,瞧着林蔓道,“想让小爷给你也成,但小爷这人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就这么平白无故让你可不是小爷的风格,这样罢……你陪小爷进山去捕其余的猎物,小爷就把这野兔子让给你怎么样?”
进山?
林蔓手一抖,条件反射的松开了少年的衣衫,身子往后一弹,拉开了二人的安全距离。
见得她这模样,少年嘴角勾起几分带着嘲讽的笑意,“怎么?怕了?”
林蔓跟着白氏出了朝阳村后,便将昨日藏匿的小野兔找了出来,白氏见得后,无比惊讶。
“这小兔子哪儿来的?”
此时天色已大亮,清晨的风刮来时,恰好吹起少女长长的墨发,她头微微一偏,笑的无比灿烂,“这是景哥哥前日在后山找我时给捉着的,怕拿回去被奶给吃了,便先藏了起来……咱们如今去姥姥家,拿去送礼正好!”
她的本事有几斤几两,白氏是清楚无比的,便算她说是她捡来的,白氏只怕也会怀疑一番……如此,还不如直接将所有的事儿推到沈景安身上。
白氏闻言,瞧了瞧沈景安。
而少年身形站的笔直,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仿似对林蔓方才所说的话没有放在心上。
这孩子平日寡言少语,不是个爱说话的。
但从这些日子以来,白氏也瞧得出来,这少年是个有责任心的人,虽说外表冷冷,可心里却也是个热的,平日里十分照顾她家蔓儿。
这般一想,她不仅又想着他自从来到林家之后,却是连一口饱饭都没吃过……心不禁酸了起来。
“你们都是些懂事的孩子!”鼻子一酸,眼眶莫名热了,白氏瞧着那笑得笑颜如花的女儿,又瞧了一眼清冷的少年,伸手左右揽了二人的肩,“等到了镇上,娘给你们买大肉包吃!”
听见这个肉字,林蔓两眼放光,高兴的跳了起来,“好哦,好哦,娘说给咱们买肉包了,能吃着肉了!”
这般天真无邪的模样,连白氏的嘴角都俏了起来。
朝阳村到镇上的路程有二十来里,三人到得镇上时,已是巳时左右。
毕竟只是一个小镇,算不得多繁华,但小铺店面却是有不少……
林蔓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见识到这里的小镇。
她此时才发现,这个叫大楚的国家,所用的字是现代所用的繁体字,与她而言,显然十分好认。
小镇不大,但物资却算得上丰富。
有卖布匹的,有卖二手衣衫的,有卖炒货零嘴糖糕等的,有杂货铺,也有当铺。
白氏对这个镇上很是熟悉,一左一右的带着沈景安与林蔓来到一家卖包子的铺子前,要了四个大肉包,一个白面馒头。
大肉包需得两文一个,白面馒头则是一文。
统共需得九文钱。
白氏身上并无多少银钱,身上唯一的三十个铜板,还是当时林燕风在路上卖鱼所得来的。
买了包子给了钱后,白氏将四个肉包分别给了沈景安与林蔓,“今日早上走累了,娘知晓你们早就饿了,快些吃罢,吃了咱们继续赶路!”
从此处距离白家村,约莫还有个四十来里的路程。
林蔓瞧着白氏手中那个馒头,唔了一声,塞了一个给她,“这肉包子可真大,我吃不了这么大的,娘吃一个!”
她的用意,白氏如何不懂?
鼻子瞬间又酸了。
“到你姥家的路程还远着,你吃不完就留一个在路上吃,这一路过去也遇不见什么吃食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走路!”
“白姨吃这个罢!”沈景安将手中的两个肉包子直接给了白氏,从又她手中将馒头拿了过来,“我不爱吃肉包!”
说罢,在白氏还没来得及说不的情况下,他已开始咬上一大口,吃了起来。
两个孩子都是无比懂事的。
白氏瞧着二人,觉着手中这几个肉包,似乎是有千金重。
最后,她一咬牙,又掏出了四文钱来给小贩,又买了两个肉包。
将那用油纸包好的包子塞到了沈景安的手中,白氏只觉着自己的心此时也如这刚出炉的包子一般,滚烫。
“好了,咱们都吃罢!”
见得如此,林蔓甜甜一笑。
知晓白氏心疼这花的钱,便道,“娘莫担心,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如今我与景哥儿都长大了,定能替娘来承担一些责任的,今后努力让爹跟娘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知晓这是女儿安慰她的话。
白氏却依旧觉得心中无比安慰,似乎今后再苦再累,她都不怕了。
因着路程还很是遥远,三人未在镇上多逗留,一人吃了一个包子之后,便又开始启程往白家村而去。
一路上会路过许多村子,但再未有集镇。
三人若是累了,便停下来歇歇脚,渴了,便找一处山泉趴下身子去喝水。
一路上走的极慢。
当到得白家村时,天色已是近黄昏。
白氏许久未曾回得娘家,一进村子之后,许多村民见得她时,皆是无比诧异。
“呀,这不是白老哥家的老三么?今日怎的回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头,白氏并未回答她的话,只唤了一声叔。
一路上,总有不少人跟她打着招呼,而白氏便会让林蔓与沈景安跟着她叫人。
直到到得白家时,白氏却停在院门前,脚步似有千斤重一般。
从进入白家村始,白氏的心便已很是忐忑。
近乡情怯。
她每走的一步,既带着几分忐忑,又带着几分激动……可当到得家门前时,却再迈不得步子。
这里是她生活了十五年的村子。
她做姑娘时,在这个村子里住了十五年,村子里的每一条小道,她都清楚的很。
所认识的每一个长辈,她都能叫出名字来。
白氏没迈动步子,林蔓与沈景安便跟在她身旁,不走动一步。
直到最后,听得院子里传来女子正喂鸡的声音……白氏一直隐忍着的眼泪,这才流了下来。
直到院子里那本是趴在地上的大黄狗瞥见了门口的白氏时,欣喜的摇着尾巴从院子里一个健步朝着白氏冲了来,院子里的女子这才注意到了门口竟是已站了人。
跟着大黄狗出来一看,白贞贞见得门口站着得那三人,诧异无比。
“姐?”
“贞贞!”白氏一吸鼻子,眼泪犹如雨滴一般,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在嗓子眼上时,又哽噎了。
“姐!你怎的回来了?”白贞贞显然不敢相信眼前瞧见的一切,直到听得林蔓甜甜唤了一声小姨,她这才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声,“爹,娘,三姐回来了!”
林燕风身形有七尺来高,高大的身形遮住了昏暗的灯光,将林蔓影藏在了一片阴影里。
林蔓缓缓抬头,暗暗的打量了一眼林燕风几眼。
模样倒是生的很是不错,眉宇之间又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正气,瞧着便叫人舒服。
只是来不及再多看,便听得院子里又响起了陈氏骂咧的声音。
“夯菜坛子里的腌货,白养你这么大一文钱都没挣过,我四岁的时候就上山砍猪草了,这个祖宗就知道一次次的生病花钱,真是上辈子索命的小鬼,什么冲喜,我看就是把咱老林家上辈子欠她还完了,就闹够了,都一只脚踏出去了,还要花钱从鬼门关拉回来,真是不知好歹!”
闻言,白氏与林燕风的面色遽然一僵。
白氏面色由青变紫,由紫变青,若是骂自己便也罢了,可她家蔓儿才从鬼门关里走一趟,身为亲奶却能说出这种不像话的话。
林燕风见得自家媳妇脸色不好,再听得外头陈氏还骂着,便回头朝外喊了一句,“娘,蔓儿刚醒,您少说两句!”
“呸!”陈氏站在院子里朝着东厢房的偏房处吐了一口吐沫星子,“还当谁稀罕着说呢,你们就作吧你们,看你们什么时候作死去,我今儿个可跟你们说了,你们既然有本事买个野小子回来,老婆子我可养不起,要养你们养活,可别想在老婆子我这人吃半粒米!”
话落的一瞬间,听得外头传来一声狠狠摔门的声音。
没了陈氏的声音,气氛忽然安静了起来。
林燕风瞧了一眼那坐在椅登上不曾移动过半分的少年,此时他正微微低着头颅,一双漆黑的眸子影藏在了黑暗当中,着实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倒是白氏是个懂人情味的,先是瞧了瞧怀中的林蔓,再喊了林燕风去厢房里拿些吃的来,这才柔着声音安慰起了那少年。
“你莫担心,只要有咱们一口吃的,定是不会饿着你的,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跟孩子爹就蔓儿这么一个闺女,日后定然将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
话罢,那少年仍旧不曾抬头。
白氏想着那少年是从牙婆子手中买来的,之前定是受过不少苦,性子变得有些胆怯,便又开了口,“日后你同蔓儿一起唤咱们爹娘罢,听牙婆子说你叫沈景安?这名字倒是个好听的,就这么唤着罢!等过些日子你适应一些了,就让你爹带着你做学徒,将手艺给学会了!”
白氏说话轻言细语的,声音又十分好听。
沈景安轻眨了眨眼后,这才轻嗯了一声。
那声音十分轻,若不细听,当真是听不出来。
白氏见他应了声,倒也放心了。
待林燕风拿来几块糕点来之后,白氏又十分心细的一边喂着闺女吃糕点,又一边端着水,生怕她噎着渴着。
这糕点是林燕风今日从镇上特意给林蔓带回来的,他想着闺女若是醒了定是要吃东西的,而老太太又是个一毛不拔的性子,届时若是不给食物,他要如何是好?
这般一想,便干脆多借了一些银子,买了些糕点回来。
女儿醒了,白氏与林燕风自是无比高兴,喂林蔓吃喝完了之后,又对着天地左右谢了一番,更是说了待初一十五,定要去青山上谢过那老道长。
但如今夜色已深,白氏瞧着林蔓面带倦色的模样,她到底不忍再多打搅!
沈景安这个少年如今在这小两口瞧来简直便是林蔓的救命恩人,虽说如今二者年岁还小,若是睡同一张床定不合礼数,但买下他时便说明了是当个女婿的。
二者既是迟早要成婚,如今蔓儿病情又不稳定,白氏左右想了一番,到底还是没将林蔓抱回厢房,只在出偏房门时,交代了沈景安几声,劳烦他夜间多照顾照顾林蔓,若是有什么状况,尽管来敲他们房门便是。
沈景安这人瞧着是个不爱说话的,白氏说了这多些,他也仅仅是淡淡嗯了一声。
白氏着实不放心这刚醒的女儿没了她的照顾,可自打将这个小子买回来,她那被郎中说成药石无医的女儿便醒了过来,且为了蔓儿身体健康,她也只好狠着心让沈景安来照拂一晚上了。
幸好偏房与厢房不过是一墙之隔,晚间她警醒着些便是。
待得白氏千万般不舍出了门后,林蔓靠坐在床上盯着沈景安瞧了半响。
童养婿?!
乖乖,这个十二三岁的小正太?是她的小夫君?!
想她林蔓在二十一世纪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母胎单身了二十几年,被家里七大姑八姨逼着相亲了好几年……如今,天上竟然掉了一个饼下来了?
瞧那少年,眉目如画,五官挺立,轮廓完美……虽说瞧着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可绝对不难瞧出这孩子风华的容貌。
许是林蔓的眸光太过赤裸,沈景安抬起头来回看她。
少年长眉轻皱,显然是有几分不悦。
林蔓呵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叫沈景安?”
方才白氏提及过他的名字。
沈景安眼眸微垂,又是轻轻一声嗯。
如今还是三月天,夜里气温还凉着,而他身上只着了一身洗的发白的单薄袍子,林蔓瞧了瞧身边剩下的一大块空处,拍了拍床梁,“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呀!”
小鲜肉呀,定然要好好摸摸他的手,捏捏他的脸,这嫩得……
沈景安闻言,黝黑的眸子眯了眯,身子却全然不动。
林蔓等了片刻,仍旧等不着他有任何的动静,本还想着言语哄劝一下,可转念一想,自己如此主动,是不是会将人吓着了?
这般一想,她眼珠一转,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随后自己往被窝里钻。
“睡不睡随便你,我困了……”
浑身酸疼的犹如散架,林蔓嘶了一声,将身子往里挪了挪,而后再将头埋入了被褥里。
视线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这几日她一直处在混沌当中,眼前的黑暗竟让她产生了些许的恐惧,忙是将脑袋露了出来,又同沈景安说了一声,“今儿个点着灯睡,你别吹灭了!”
回答她的,自然是一阵沉默。
林蔓倒也不理会,翻个身侧着对着墙壁面便轻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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