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出来后,我心灰意冷地回了家,把手里的骨灰盒放在了自己的行李箱里。
又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拖着行李箱走出我和裴行舟呆了几年的家,在医院周围随便找了个地方住下。
夜晚,我摸着妈妈的骨灰盒辗转反侧。
记忆里妈妈永远是笑呵呵的,对我的要求从来不会拒绝。
刚和裴行舟恋爱的那一年,因为择业的事情我们吵了架,我坐在街头哭。
妈妈知道后,凌晨两点的时候从距离三百多公里的B市坐车过来。
她看见我不跟我说她一路有多辛苦,也没有怪我的任性。
只是轻轻抱着我安慰我。
她总跟我说。
“没事的,我闺女开心最重要,要是不开心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后来我和裴行舟和好,她也是笑呵呵地说。
“好,这次和好就长长久久在一起。”
为了照顾我,她把在B市的工作辞了,来到A市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
就连今天出门......也是为了安慰我。
我抱着骨灰盒,哭的泣不成声。
随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天亮后,我来医院签下了人流手术同意书。
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对不起宝宝,妈妈不能留下你,你应该去找一个爱你的爸爸妈妈。
直到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一秒,我甚至都还在期待。
期待裴行舟会给我打来电话忏悔。
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肚子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我曾经觉得最爱我的和我最爱的三个人。
从今往后,都在我的世界里面彻底消失了。
我双眼无神地看着医院天花板。
耳边倏地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
我无力抬起手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到了那边的责怪。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任性非要闹到警局,团团因为应激没人照顾,现在去世了!”
“苏琪现在哭的都快昏死过去了!”
早在警局里我就知道,裴行舟的态度,此刻我的心中只有无比的悔恨,我竟然因为他永远的失去了我最爱的母亲。
许是我半天没有说话,裴行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别闹了,等苏琪好些了我会带着她上门看看阿姨,给她倒个歉就好了。”
我听着他的话突然笑了起来,道歉?
去地下给我妈道歉吗?
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妈已经死了的事情。
“裴行舟,你知不知道你多混蛋?”
骂完这一句,我就感觉身体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裴行舟刚想说什么,那边传来了娇滴滴的女声。
“行舟,是不是宁宁不肯原谅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随后就是裴行舟的安慰声。
“没事,初宁就是不懂事,你等我说说她就好了.....”我无心听完自己男友在我刚流产完后,亲昵地哄另一个杀害我妈凶手的声音。
直接挂断电话后,我感觉自己眼角湿润一片。
我突然好想妈妈,好想我的家人。
我的身体休养着,医生告诉我一周才能出院。
这一周内裴行舟没有再来找我。
他或许还像从前我们每次吵架一样,等着我主动低头吧。
可惜,他这一次不会再等到了。
在我准备出院的那天,我在妇产科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