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姐姐打电话,手机先一步响起,独属于姐姐的铃声在耳边炸开:笨蛋妹妹~笨蛋妹妹~快接电话~你的眼睛来电话啦~我欣喜地接通,对面窸窸窣窣一阵,传来姐姐安抚瑶瑶的声音:姐姐,我害怕,明天这么多人,我会不会搞砸。
当然不会啦,瑶瑶是最厉害的。
那妹妹会不会记恨我呀,毕竟...她凭什么记恨你,你为企业谈了合作,她是一个废棋,她怎么有脸记恨你。
手机被拿起来,那边对话停了一瞬,姐姐笑着问:不是志气很大吗?
怎么又给我打电话?
还不滚回来!
废棋怎么配?
那边顿了顿,声音带上了怒意:知道是废棋,就别给我在外面丢人!
我换好了衣服,想了想还是离开了旅馆,把钱放在了枕头下面。
出门找了一个快餐店门口的椅子坐下,思考应该怎么办。
碰到了那天的警察,他先和我平淡的打招呼,在我回头的一刻惊呼:你怎么一脸血!
我用手摸了摸干涸的血渍,摇了摇头说没事。
我又被他强制送去了医院,医生问他是不是我的家属,责怪我胃癌晚期还不住院治疗,到处乱跑。
警察摇了摇头说:不是家属。
今天休班,刚好看到曾经救过的女孩满脸是血的乱跑,情急之下便送来了。
医生让我给家属打电话,我不同意。
警察拿过我的手机,叫来了姐姐。
姐姐到了后,声音夹杂着怒意:林月,你什么把戏,演戏演到警察这里了是吧?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这位家属,你知不知道你妹妹...江勤!
你怎么在这?
啊?
他们认识。
我还在模糊的记忆里寻找江勤的痕迹,姐姐戳上了我的额头:好啊,林月,你真是个叛徒,刚出来一天就勾搭上了对手公司的太子爷,你真是好手段,这次是准备把我公司的什么机密卖给他?
我有些不明所以,警察出言维护我:林清,当年的事和月月有什么关系?
月月?
叫的可真亲密啊,瞎子你也看的上,江勤,你真是饿了。
警察还准备反驳,瑶瑶娇滴滴的声音在姐姐身后传来:姐姐,我头晕。
姐姐立刻软了声音,扶她在我的床边坐下,我被挤在了角落。
我一把把她推在地上。
不出所料,姐姐的巴掌又落在我的脸上。
鼻血流进了我的嘴巴。
姐姐丢了一张卡在我身上:不是有病吗?
有病就去治,看看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么没教养!
她扶起瑶瑶准备离开,我叫住了她:姐姐,可以给我做一个蓝莓蛋糕吗?
想想我当年最讨厌吃蓝莓,不喜欢蓝莓在嘴里爆炸开黏黏腻腻的口感。
但是姐姐不知从哪里听说,吃蓝莓对眼睛好。
于是变着法子哄着我吃蓝莓。
我最爱吃她做的蓝莓蛋糕。
她总是把蓝莓熬到软软绵绵的,甜度刚刚好。
每次吃完蛋糕,姐姐总会夸我是最乖的小女孩。
吃了甜品后还会奖励满足我一个愿望。
我有时是想她带我去游乐园,有时候是想要她新买的手串。
那年我6岁,她高一。
哄着我吃完蓝莓,我听到了她和别的男生甜腻腻打电话。
可是妈妈说,高中最重要,姐姐要心无旁骛。
那次的愿望是,姐姐不许再和那个人联系。
姐姐也笑着答应了。
姐姐从来不会拒绝我,因为她爱我,我也爱她。
我渴望地看向门口,久久没人回应。
江勤唤回我:别看了,她走了。
病房内另一个床好像也是姐妹,妹妹撒娇的说吊水好痛。
姐姐小声安慰她,承诺吊完水就带她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