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了别的男人的怀里。
我原本以为顾屿会继续跟他的情妇欢天喜地夜夜笙歌。
却没想到在得知我去世后,他日日跪在我墓前,终生未娶。
“回来了?”
他正小心翼翼地换着拖鞋,我抬手打开了客厅内的灯,亮起的那瞬间,我和他四目相对。
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问道:“怎么还没睡,不是说有重要的客户要接待,晚点回来吗?”
我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向前,环住他的腰身,将他的上衣外套脱掉。
一股甜腻的香味,让我无比熟悉。
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顾屿从来不喷香水,可近几个月,都是这股让我无比熟悉的香水味。
这是大学时期,温情最爱的斩男香。
是巧合吗?
还是说意外?
香水味再度扑面而来,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个带着甜腻笑容,如同伸出黏稠花枝的温情。
我没有忍住,胃里突然有些不适,蹲在客厅的垃圾桶旁开始干呕了起来。
顾屿显然是被我的反应吓到了,急忙上前轻抚着我的后背。
“怎么了?
不舒服吗?”
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我只能呕些酸水。
“这几天很忙吗?
你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我接过顾屿递来的纸巾,微微垂眸,盯着他手指间的婚戒。
“你可以请假陪陪我吗?
我的确最近有点不舒服。”
“嗯…最近公司有点忙,有一个才上市的软件要和公司合作。
沫沫,你等我忙完这几天,一定来陪你好不好?”
我仰着头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穿些什么。
顾屿的瞳孔还是一如七年前那般深邃,浓密且恰到好处的睫毛。
可是顾屿,我为什么在你的瞳孔里看不见我的倒影了?
在我生日当天,我确诊了癌症,而我的老公,却忘记了我的生日,甚至不曾同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而是瞒着我,为他刚刚回国的好妹妹温情接风洗尘。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七年,是我们结婚后的第四年。
顾屿还在浴室洗澡,中途他的手机响了一次,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倒影出顾屿有些慌乱的身影。
他特意按下了抽水马桶,企图用哗啦啦的冲水声掩盖电话的铃声。
“还没休息呢?”
他拿毛巾擦着头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我看着他不语,半晌后缓缓说道:“你没有忘记什么吗?”
那个时候的我一定很傻,在期盼在等待。
不仅仅是在期盼那句生日快乐,而是企图拙劣的在证明些顾屿还爱我。
顾屿微不可查的皱起眉,摇摇头:“明早还要早起上班,睡觉吧。”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
这晚,我一夜未眠。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却好像又都不一样了。
顾屿走后,我换了一件黑色的帽衫,戴了一副墨镜,紧随着他出了门。
果不其然,温情正在公司门口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