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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2-10
只是妹妹人来人往的机场,有人相拥而泣,有人行色冲冲。

隔着百米的距离,我仍然清楚的看到我的未婚夫,亲昵的挽着另一个女孩的手,一脸的宠溺。

那女孩就像是没有骨头的章鱼,整个人恨不得挂在沈眠身上。

沈眠一向清冷沉稳,喜怒不形于色,从不许我这样赖着他的。

我想……我可能认错人了。

沈眠很爱我,那个人不可能是他!

我今天本就迷迷糊糊的,一定是眼花了!

早上,我去医院,被确诊为肝癌晚期,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恐惧下,精神恍惚也是可能的。

可是,我听到他在叫我。

“芊芊。”

从前亲昵的称呼,此刻却像是要我命的毒箭。

我和沈眠是青梅竹马的邻居。

我是从小被爷爷领养的孤儿。

而他,是父亲离世后又被母亲抛弃的孩子。

小时候,我其实并不喜欢他,总觉得他有些阴郁。

直到那天,我看见他被一大群小孩围在中间。

他们大喊,“野孩子,亲妈都不要的野孩子。”

沈眠默不作声的忍受,不哭不闹,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正义感爆棚的我,甩着书包,就朝小孩堆里冲了过去。

后来,我和沈眠坐在我家院子里吃西瓜。

他依旧一言不发,我就想逗逗他。

“沈眠,你老这么当闷罐子,长大会讨不到媳妇的。”

沈眠的耳尖刷的一下就红了,“你这么凶,才会嫁不出去。”

我冲他龇牙,恐吓他说:“嫁不出去,我就嫁给你!”

沈眠愣愣的把头埋进西瓜里,过了很久才说:“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爷爷的爆笑就响亮了整座院子,我也跟着哈哈大笑。

沈眠抬起头看我们,眼睛里晶亮亮的。

那种孩童懵懂与无措的模样,我记了十四年,从初见到现在。

沈眠说:“机场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家说吧。”

我一向很乖,所以不吵不闹的和他回了我们的家。

沈眠拉着那个女孩的手,告诉我:她叫陈茜!

沈眠在国外时,突发急性阑尾炎。

他怕我担心,距离又这么远,所以没有告诉我。

陈茜是护士,发现沈眠没人陪护,就对他十分照顾。

两个异乡他客的人,一来二去,自然就生出了情份。

沈眠说,正是因为他现在对陈茜产生了别样的感情,才终于明白,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并不叫爱情。

我居然无可辩驳。

感情这种事,两人里一旦有一方否定了,那相爱公式就不成立了!

沈眠还说,我会是他一辈子的妹妹,他的心里永远都有我的位置。

我想哭,想闹……最后,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腹部的疼痛时刻提醒着我,我时日无多了。

只是沈眠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微妙。

我以身体不适为由,终结了这场对话。

沈眠紧张的站起来,扶着我连连问:“你怎么了?”

陈茜凑过来,将他挤开。

“眠哥,女人都有那么几天的,我来照顾她吧!”

我很排斥陈茜身上的脂粉味,却又不想被沈眠看出什么端倪。

只好强忍着,顺从的被陈茜扶着往房间走。

门刚在身后关上,陈茜就松开了手。

“以前不知道绿茶什么样,今天算是见到活的了。”

到底是谁的婚房“眠哥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他都不爱你了,你在这装可怜,博同情有什么用?”

“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死缠烂打,最后难堪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却依旧被她这翻言论逗笑了。

“你说我是绿茶?

那你是什么?

正义的小三?

还是贱人当道?”

陈茜被我气的跳脚,嗓门都高了不少。

“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

我无力和她吵:“你出去吧,就你这三观,跟你吵架只会拉低我的品格。”

陈茜甩门出去。

我强撑着,从床头柜摸出止疼的药吞下去,然后静等疼痛缓解。

门外传来沈眠低声细语的哄劝,我听不清,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隔了两天。

我正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敲敲打打。

趿着拖鞋拉开门,就看见陈茜指挥着两名工人拆墙纸。

“住手!

你们在干什么?”

我冲过去,推开工人,墙纸已经被扯了一半。

我睚眦欲裂,这可是我自己亲手一点点贴上去的,是沈眠最喜欢的风格。

“你们怎么进来的?”

陈茜忙走上前,手上要来扒拉我,被我躲开来。

“芊芊,是眠哥说这房子的装修太过时了,让我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

“你放心,装修的钱我们自己出……对了,你的房间可以按照你的喜好来,或者保持原样……你是眠哥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们会一起照顾你的!”

我盯着她,牙齿紧咬,直到尝到了血腥味。

还是没忍住问出口:“真的是沈眠让你来的?”

陈茜抬着下巴,一脸得意:“当然了,不信你可以问眠哥啊!”

“我当然会问,但是现在……请你们立刻离开我的家!”

我强硬的赶走了那两名工人,陈茜用目光恨恨的看我。

出门扔垃圾的时候,我特意挑了沈眠下班的时间。

我不想让陈茜看笑话,也不想引起没必要的争执。

鬼死神差的,我没有坐电梯,而是从安全楼道走下去。

快到一楼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似乎是沈眠。

我放轻了脚步,从拐角处探头,就看见沈眠正温柔的替陈茜拭泪。

“别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装修的事当然得听你的,芊芊的那套风格本来我就不喜欢,更何况将来在一起生活的是我们!”

陈茜撅着嘴,仰着头跟他撒娇:“我就是不喜欢看她那副嘴脸,咱就不能把这个房子卖了,重新买一套吗?”

沈眠突然皱眉,语气不耐烦:“这套房不能卖,你最好别动这个念头!”

眼看陈茜又要落泪,他叹口气,语气又变得柔和。

“这套房子地段多好,离我公司又近。

卖房买房要办很多手续,很麻烦的!”

“之前你不是说,只要跟我在一起,睡大街都乐意,怎么有现成的婚房,你反倒挑三捡四了呢?”

陈茜顺从的点了点头:“眠哥,我听你的!

我也是被你那个妹妹气到了,没考虑那么多。

毕竟这房子写的是你们两的名字……在她心里,我才是那个外人!”

沈眠捏捏她的脸,笑的宠溺:“你当然是我的内人,放心,过几天我就和芊芊商量,把你的名字也加上,以后这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家。”

我往后退几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气。

沈眠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如坠冰窖。

三个人的家吗?

大学毕业那天,沈眠跟我求了婚。

因为公司的关系,毕业后他要被外派出国学习一年。

房子是沈眠出国前我们定下的,他为了给我安全感,所以先把我们的小家安定下来。

为了他这句话,我跑了个把月,最后选了这套离他公司近的房子。

他出国了,我留在国内装修我们未来的家,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他现在居然说这房子过时了,可这套房子装修完成才半年的光景。

到底是不喜欢我的装修风格?

还是我的感情于他,本就一文不值?

其实,我昨天想了一晚上,这房子还是应该卖了。

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不适合继续纠缠,我也确实需要钱治病。

我的病情如此,离开沈眠也是迟早的事。

我只是没有想到,沈眠会如此算计于我。

三个人的家?

多可笑啊!

我爱的那个沈眠,他不该是这样的人啊!

他温柔又细心,重情又守诺,疼我入骨。

而这个沈眠,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是判若两人的性格。

他,不是我爱的沈眠,不值得我留恋!

我和沈眠说,要卖掉这套房子。

沈眠突然表现的十分难过激动。

“顾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家,你居然要卖掉它?”

“你忘记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吗?

你真舍得不要了?”

我看着他,心里忍不住发笑。

他这演技,堪称一绝。

若不是在楼道听见了那番对话,我会真的以为他有多不舍呢!

我看了陈茜一眼,她眼里含着希冀的光,又小心翼翼的掩盖。

我笑了,“沈眠,你不是有了新的爱人么,她会为你付出了更多的心血……过去的又算什么呢?

反正你早都忘了!”

我承认,我存了故意挑拨的心思。

可他们背叛我,算计我,我都不能反击了吗?

陈茜眼神闪烁,不自在的将视线投在地板上。

沈眠叹口气,伸出手向我的头顶揉来。

我下意识的躲开,满心的厌恶。

他僵了僵,随后自然的将手放了下来。

“芊芊,别使小性子了,好吗?

哪有什么新人旧人?

你是我的妹妹,茜茜是我的爱人,我们都是一家人……家”这个字曾经于我来说,是一个让人安心又温暖的地方。

却在被沈眠一次次的提起下,让我嫌恶无比。

“妹妹?

一个曾经订过婚的妹妹?

沈眠,你要不要问问陈茜?

她真的不介意吗?”

陈茜咬着唇,猛的瞪着我,眼神里藏着刀锋。

沈眠也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眸光流转,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半响,他冷沉着声音甩下一句:“房子,不可能卖,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拉着陈茜回了房。

我越发的觉得恶心,胸口怒气翻涌。

近来,总是梦多。

刚疲惫的闭上眼,就恍如时光穿梭,回到爷爷小院。

看到爷爷熟悉的身影在小院里忙活,我没忍住,突然哭出声来。

爷爷过来抱住我,像小时候一样哄着我。

“我们芊芊受委屈了……”是啊,我真的好委屈。

“十年了,你怎么一直不来看我?

你这个坏老头!”

“你不在,没人给我撑腰,连沈眠都敢欺负我了!”

爷爷笑着松开我,小心翼翼的替我擦着眼泪。

“脚后跟又磨破了吧?”

我下意识的看向脚跟,不知何时磨破的,隐约有血水沁出,却丝毫不觉疼痛。

爷爷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鞋子从我脚上脱了下来,抬手就扔出了墙院外。

“鞋子不合脚就不要穿了!

不管多贵的鞋啊,只要伤脚,它就不是一双好鞋!”

我光着脚踩在水泥地上,冰凉的触感直击心脏,豁然开朗。

我咧开嘴,冲爷爷笑发,可爷爷的脸却越来越模糊……我慌乱的伸出手,一下子撞上了什么,发出清脆的响声。

“啪——”磨脚的鞋我惊醒后,对上沈眠冷沉的眼,还有红了半边的脸。

“顾芊!”

我抿了抿唇角,半点不觉得抱歉。

“沈眠,你大半夜的跑我房间做什么?”

沈眠将眼睑垂下去,我看不清他的情绪。

过了好几分钟,我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

“芊芊,我们互相陪伴了十四年,早就习惯了彼此,我们不要舍弃对方好吗?”

我不可思议的盯着沈眠,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他的目的,却忍不住背脊发凉。

“滚出去!”

我冲他大吼,再也忍不住崩溃泪流。

记得十三岁那年,爷爷突发脑溢血。

收到通知的时候,我路都不会走了。

是沈眠拉着我的手,打了车到医院。

我看见爷爷身上插满了管子,一直哭,哭着求爷爷不要离开。

沈眠搂着我,说:“爷爷很累了,让爷爷放心的走,好不好?”

爷爷一直强撑着双眼,他嘴唇发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眠对爷爷说:“您放心,我会照顾芊芊,一辈子都不叫她受人欺负。”

爷爷很努力的对着我扯了扯嘴角,整个人气一松,就再也没醒过来。

我和爷爷,其实都没有真的想过要去依赖沈眠。

彼时,我和他都一样,只是孩子。

爷爷只是希望,有人能陪我走过那段最孤独的日子,沈眠是最合适的人。

支撑我和沈眠走到现在的,又是什么?

是九岁的沈眠说:“等长大了,我就娶你!”

是十八岁的沈眠说:“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我不想和你分开。”

是二十二岁的沈眠说:“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那个美好的少年变得如此不堪呢?

不堪到,让我连那些美好的回忆都想摈弃!

吴凯打来电话,提议带我去看老中医调理身体。

他认为从免疫力上着手,说不定能阻止病情的恶化。

恰好他在阜城认识一个比较有名的老中医。

我欣然同意。

毕竟能活着,谁想去死呢?

说起吴凯,小时候属他欺负沈眠最狠,也被我揍的最狠。

高考后,我和沈眠去了京大,至于他考了哪里,我们谁也没在意过。

只是我去医院做检查的那天,我们在走廊上擦肩而过,他认出了我。

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后来去学了心理学专业。

小时候犯浑多了,长大才知道自己错了,他学心理学是为了帮助心理受伤走不出来的人。

他很热心的陪着我做完了全部的检查。

我的检查结果,也是他亲手交给我的。

他建议我去医院放疗,却被我婉拒了。

我不想死在医院里,不想身上插满冰冷的管子,煎熬的躺在病床上,等待死亡降临。

如果逃不过死神的脚步,我宁愿躺在老宅的老槐树下,安静的离开。

有人生于光明,沉溺大海。

有人生于困苦,死于安乐。

而我,只想重新回到爷爷温暖的怀抱!

去阜城的事,我没有告诉沈眠,因为觉得没这个必要。

拖着行李箱出玄关的时候,我看到鞋柜最高处,摆着的那双高跟鞋。

它就是在我的梦里,被爷爷扔掉的那双。

它是我鞋柜里最贵的一双鞋,是大学时沈眠用半个月的兼职工资给我买的。

我一直很珍视这双鞋,可它真的很磨脚。

我拿下了鞋,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