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盘算了一整晚,应该也是仔细计算了这是未来能从方曜明身上搜刮到的全部资本了。
但促成他们同意的,是我爸的赌债已经不得不还了。
如果弟弟还想要那双腿的话。
五十万,方曜明出了三十万,另外二十万是我的全部积蓄。
彼时,他咬咬牙还是同意了三十万的天价彩礼。
“钱是次要的,以后赚得回来,娶到你我的人生无憾了。”
结果呢?
我父母和弟弟确实当我死了一样。
婚后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我们的小日子里。
把他的母亲视作生母般关心,方曜明却渐渐显露出原本的面目来。
动辄的打骂和凌辱,说摊上我运气都差了。
他和我爸一样赌得昏天黑地,就算没有那笔彩礼,也一样入不敷出。
但他把所有的不顺都归咎在我身上。
现在,因为他即将体验我的人生。
所以这些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过往被定制系统投到大屏幕上。
我早就对方曜明心灰意冷,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
他边看边震惊地瞪大了眼。
“你这个死娘们,原来偷偷给娘家弄了五十万。”
“你父母生养你一场,你居然拿钱跟他们断绝关系。”
他啧啧地又骂了两声。
“等着看吧,我要是你,绝对比你孝顺父母,持家有道。”
他大言不惭地,“好女人都是旺夫的,不是你这种丧门星。”
台下一片山呼海啸的声援。
我冷眼看着他,竟也有些期待他成为我。
“一号参与者,您即将进入替身定制时空。”
“在完成体验前,如果喊退出将视为失败。”
“完成体验后,现场观众将参与评定您是否做得比目标对象更好。”
方曜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知道了,赶紧开始。”
下一秒,他在台上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版一动不动。
大屏幕切换,他已经成为了当年的我。
系统提示,参与者将被封存记忆,只保留原有的性格和行为模式。
我猜想这可能是为了避参与者以未来人的身份作弊。
一号出现在方曜明来我家提亲的那天。
这一次,一号没有对父母的十万彩礼提出任何异议。
方曜明很高兴,我父母也很高兴。
只是到了深夜,他们兴奋讨论的声音吵醒了一号。
我妈说,“办婚礼的时候再说,收的礼金两家一人一半。”
“对对对,这钱肯定不能让方家独吞了。”
我爸喝了一口酒,“你觉得什么时候提还赌债的事合适啊?”
“等他们领证以后,问自己女婿要钱天经地义的,谁敢说闲话。”
一号没忍住,披了外套跑出去。
“你们是嫁女儿还是讹人啊,我还没嫁呢,你们就盘算要钱了?”
话音未落,酒瓶子已经兜头而下,顿时鲜血直流。
一号懵了。
我爸犹不解气地拿着拖鞋狠狠地抽了她两下。
“老子养你这么大,没上百万也几十万了,要点钱怎么了?”
“我告诉你,嫁过去放灵活点。”
他要求一号自己的工资每个月必须上交娘家。
女婿至少得再出个十万,让他把赌债还了。
另外半年后,女婿要出钱给我弟弟买个房。
一号怒了,骂他们是蝗虫,趴在女儿身上吸血。
“女儿的命不是命?
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但很快她就叫不出声了,父母按着她往死了打,连弟弟都过来踹了她几脚。
一号学乖了。
她咬紧牙关,暗暗地安慰自己。
“这种父母不孝顺也罢,等我嫁过去日子过好了就行。”
“他们不就是要钱嘛?
就当拿钱消灾了。”
只是嫁过去,等待她的并不是什么幸福的新生。
彩礼十万还是三十万,方曜明仍然在婚后原形毕露。
下班就去赌,输了就回来打骂一号。
巴掌狠狠地抽在一号脸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彩礼才十万,你也没外债,为什么不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