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婉君萧元承的女频言情小说《不照离人照落花沈婉君萧元承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渔舟唱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间一晃过了七日。老者传来消息,忘情水已经制成,只需提供最后的两样东西。天刚蒙蒙亮,沈婉君便起床开始穿戴。今天是个大日子,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走到里屋的供桌,沈婉君拿起布,轻轻擦拭着中央摆放的牌位,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屋内四处堆放着男人送来的赏赐,墙上还挂着他亲笔画的梅花。昨夜她很晚才睡,躺下后做了一个接一个的梦,大多数是关于萧元承,也有一些是小时候在青州的记忆。虽然已决定放下,但忘记始终不是件易事。萧元承曾说她和别的女人不同。他爱她的坚毅,她的勇敢,就像是寒冬里的腊梅,越冷越开得艳丽。可如今他却嫌她不解风情,转头选了一个柔弱无骨的女子,悉心在掌中呵护。瞥见墙上的画,沈婉君自嘲地笑了笑,随手披了件氅衣出了大殿。外面下着细雨,院内传来...
《不照离人照落花沈婉君萧元承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时间一晃过了七日。
老者传来消息,忘情水已经制成,只需提供最后的两样东西。
天刚蒙蒙亮,沈婉君便起床开始穿戴。
今天是个大日子,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走到里屋的供桌,沈婉君拿起布,轻轻擦拭着中央摆放的牌位,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屋内四处堆放着男人送来的赏赐,墙上还挂着他亲笔画的梅花。
昨夜她很晚才睡,躺下后做了一个接一个的梦,大多数是关于萧元承,也有一些是小时候在青州的记忆。
虽然已决定放下,但忘记始终不是件易事。
萧元承曾说她和别的女人不同。
他爱她的坚毅,她的勇敢,就像是寒冬里的腊梅,越冷越开得艳丽。
可如今他却嫌她不解风情,转头选了一个柔弱无骨的女子,悉心在掌中呵护。
瞥见墙上的画,沈婉君自嘲地笑了笑,随手披了件氅衣出了大殿。
外面下着细雨,院内传来清扫落叶的沙沙声。
兴许是以为皇后还未起床,两个宫女放下手中的扫帚,躲在屋檐下闲聊。
“我看这宫里是要变天了。”
“怎么?”
“昨天你没看见啊?昭妃做的板栗糕差点害死娘娘,皇上不仅一句重话都没说,还抱着她回了采竹苑。要是换成其他妃子,恐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小宫女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你说昭妃是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
“你傻啊,我在宫里都多少年没见过栗子了,这事她但凡打听下就能知道,而且宫里又没有栗树。”
听着二人的议论,沈婉君没说话。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宫女都知道,萧元承难道想不到吗?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唉,咱们这凤仪宫以后会不会换主子呀?”
“乌鸦嘴!你不知道采竹苑前些天又死了个宫女吗,能跟着皇后娘娘是咱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小宫女忙不迭的点头。
“我可不想在昭妃手下干活,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迎兰抱着铜盆回来,刚进院子就瞧见沈婉君静静地站在殿外,脸色晦暗不明。
“娘娘,您在这儿干什么,外面冷快进屋吧。”
听到动静,两个宫女探头看了过来,立马吓得跪倒在地。
“奴婢多嘴,请娘娘饶命!”
迎兰瞪了她们一眼。
私下议论后宫易主,她们真是不想活了。
沈婉君摆摆手,不想为难二人。
“你们先下去准备吧,别耽误了晚上的事。”
“是。”
两个宫女逃也似的出了院子,庆幸自己的脑袋还没和脖子分家。
迎兰将铜盆放在门口,扶沈婉君进了屋。
她俯身整理床铺,摸到女人的枕巾有些湿,猜到娘娘昨夜定是又哭了许久。
叹了口气,她默默换好枕巾,又从枕头下拿出一小截木雕,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由于长时间的抚摸,木雕原本粗糙的表面已变得光滑,只能从轮廓中依稀辨认出一个玩偶的形状。
看着女人怅然若失地抱着木雕,迎兰心中酸涩难忍。
她转头去抹眼泪,却发现苏芊芊面带笑容地站在门口,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姐姐今日可好?”
沈婉君没有和她纠缠的心情,转身走向里屋,迎兰立即心领神会地拦住了苏芊芊。
“皇后今日凤体欠佳,娘娘请回吧。”
苏芊芊变了脸色,狠狠剜了她一眼。
“你算个什么东西?!”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迎兰的脸立即红肿起来。
话音落下,萧元承愣在原地。
苏芊芊将手中的木雕扔到远处,嫌弃地掸了掸衣袖。
“晦气。”
无暇顾及眼前的苏芊芊,沈婉君忙爬过去将木雕捡起,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才抱在怀里。
看到她这副模样,萧元承感觉胸口堵得堵的发慌,整个人被愧疚与自责淹没。
他不仅忘了孩子的忌日,竟然还在她面前维护怀着身孕的苏芊芊...
“婉君,是朕不好,朕最近忙于国事才——”
沈婉君冷冷地打断了他,眸子里不剩任何色彩。
“皇上请回吧,今天是年年的忌日,臣妾还有很多事要做。”
“朕不走,朕今晚留在这陪你。”
苏芊芊立即变了脸色,伸手去拉萧元承的衣袖。
“皇上,臣妾肚子疼,可能是刚刚被娘娘...不小心伤着了。”
萧元承站在原地,为难地看了沈婉君一眼,像是不知该如何抉择。
“那朕先陪你去太医那儿,等会儿让进忠送你回宫。”
苏芊芊低头咬着唇,半天没说话,泪光在眼眶中打转。
“臣妾知道,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臣妾永远比不上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就连孩子也是。”
“不过皇上放心,臣妾的孩子,臣妾自己会照顾!”
说完,苏芊芊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跑去。
“芊芊——”
萧元承抬脚想追上前去,又意识到沈婉君还在旁边。
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沈婉君主动帮他做了决定。
“外面天冷,还下着雨,皇上还是去陪昭妃吧,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听到沈婉君的话,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朕知道,皇后从来都不会让朕为难。”
“今日是朕亏欠了你和孩子,皇后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吩咐六局就好。”
沈婉君没说话,静静地看着萧元承离开。
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彻底忘记和萧元承有关的一切。
——
深夜,迎兰在院子里生起火堆。
天上的雨早就停了,沈婉君将纸钱一个个折好,放入眼前的铜盆。
小小的火星散在空中,随风飘向远方。
望着缓缓升腾的青烟,沈婉君抚摸着手中的木雕,喃喃地念着孩子的名字。
自当年为萧元承挡下那一箭,她的身体就大不如前。
得知自己无法有孕的那日,沈婉君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劝男人和离。
“傻瓜。”
萧元承将她埋进自己的胸膛。
“这辈子我只要你,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如果你喜欢孩子,咱们就领养几个,如果你不喜欢,咱们就游山玩水,一起慢慢变老。”
从那天起,沈婉君确信自己找到了相伴余生的那个人,无论未来发生什么,萧元承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也许是上天眷顾,入宫的第三年,奇迹终于发生了。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萧元承欣喜若狂地冲回了凤仪宫,留下满朝大臣面面相觑。
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们每天都沉浸在幸福里。
从吃穿用度到衣食住行,萧元承细细打点着一切,生怕哪处不合她的心意。
盛夏的夜晚,二人依偎在床头,像任何一对寻常夫妻为孩子的名字争论不休。
争来争去,沈婉君决定先给孩子取个小名,年年。
“好,年年有余,岁岁平安。”
萧元承兴奋地念着孩子的名字,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若是男孩儿,朕就教他骑马射箭,治理国家。若是女儿,朕就让她成为萧国最尊贵的公主,一生衣食无忧。”
“女孩子总归要出嫁的。”
听到出嫁两个字,萧元承的脸突然垮了下来。
沈婉君不禁为他们的未来女婿捏了把汗。
“不想嫁就不嫁,朕会养她一辈子。”
可惜这样幸福的日子并没延续多久。
怀孕期间,后宫上下严阵以待,生怕出一点差错。
可事与愿违,十月的一天,沈婉君突然见了红。
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沈婉君很少见萧元承哭,但失去年年的那晚,她第一次见到他那么脆弱,
年年下葬的那天,萧元承噙着泪光,拿出自己亲手做的木雕。
一个放入墓中,一个放在沈婉君的手里。
“婉君,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然年年在天上看着爹娘也会哭的。”
“从今以后朕只有你了,无论发生何事,我们都要一起走下去。”
后来沈婉君再未有过身孕。
而那个说要伴她一生的男人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后来他的孩子太多,以至于他早就忘了从未出世的那一个。
心脏传来阵阵刺痛,曾经的回忆变成了锋利的尖刀,一刀刀扎在沈婉君心上,血流不止。
烧完最后一张纸钱,沈婉君的视线被泪水模糊。
“年年,别怪娘。”
盆中的火苗在黑夜里随风跳动,沈婉君颤抖着伸出手,缓缓将木雕靠近。
灼热的温度直达掌心,她闭着眼,迟迟不肯松手。
这是萧元承亲手送给她的信物,寄托了二人最深的感情,也是她最后的牵挂。
“娘娘,您真的要...”
迎兰心有不忍,但终究没继续劝下去。
她知道沈婉君的性子。
若换作其他女人,也许能对萧元承的三心二意视若无睹,毕竟无论谁得宠,她都是那个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但沈婉君不同,她眼里揉不得沙子。
彻彻底底地爱过,又怎能轻易假装大度?
心一狠,沈婉君松开手,瞳孔倒映出跳跃的火光。
木雕瞬间被火焰吞没,连同她对萧元承所有的感情,灰飞烟灭。
“告诉先生,他要的东西已全部备好,我明日就去见他。”
沈婉君站起身,目光中只剩决绝。
萧元承,你曾答应我会一起走下去,但你食言了。
不过没关系,这次我会一个人走。
“忘情水没有解药,娘娘确定要服下吗?”
奢华绮丽的宫殿里,白发老者背手而立,一身布衣与周围格格不入。
沈婉君目光一滞,转头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妆容精致,五官动人,却依然难掩岁月的痕迹。
二十余载的风雨相伴,终究敌不过新人的莞尔一笑罢了。
半晌,她点了点头。
“草民知道了,忘情水十日后即可制成,届时还请娘娘提供那三样东西。”
沈婉君应了下来,恭敬地送老者离开。
刚走回殿内,她迎面撞进了一个高大结实的怀抱。
抬头望去,正对上男人温柔沉静的目光。
“婉君,明日就是你的生辰,看朕给你带什么来了。”
萧元承张开手,一块莹润浑白,雕刻精致的玲珑吊坠静静躺在掌心。
价值连城的玉饰近在眼前,但沈婉君的脸上没有半分欣喜。
“怎么,不喜欢?”
察觉出她情绪低落,萧元承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关切。
“皇后想要什么,和朕开口便是。”
想起老者的嘱咐,她攥紧手心,微微抬眸。
“臣妾确有一物想要。”
“何物?”
“前两日西域进贡的那株...血灵芝。”
话音落下,萧元承一怔,神色有些为难。
与一般的灵芝不同,血灵芝长于沙漠,通体血红,数量极为稀有,十年来也才发现一株。
“你要那个做什么?”
“家父的病不见好转,臣妾听说它入药有奇效,所以——”
话未说完,萧元承皱眉打断了她。
“婉君,朕已经将血灵芝赐予昭妃,别叫朕为难好吗。至于你父亲,朕会派太医去看望的。”
听到昭妃两个字,沈婉君的目光黯淡下来。
苏芊芊刚进宫时,萧元承为她的封号苦恼了好几天,始终觉得不够表达自己对她的喜爱。
几经思索,他最终定下了昭字。
金昭玉粹,曜如日星。
在萧元承心里,她是与日月比肩的珠宝。
自入宫的那日起,萧元承就对她纵容无度,宠爱至极。
而自己求而不得的血灵芝,不过是随手被送到她眼前的物件罢了。
但可笑的是,昭妃与自己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宫人都说她们就像是姐妹。
只不过现在自己还没死,萧元承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宠幸另一个替身了。
忍下内心的苦楚,沈婉君还想开口,却见萧元承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
“你也知道芊芊的脾气,朕不想让她觉得朕又在厚此薄彼。若皇后真想要那灵芝,还是亲自向她讨要吧。”
讨要?
沈婉君的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
立后那日,萧元承牵着她的手走上高台,眉眼中尽是缱绻的爱意。
在妃子们艳羡的目光中,萧元承俯身耳语,温热的气息吹得她心弦发颤。
“今日开始,朕便将天下与你分享,你要什么朕都给你。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朕也会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可如今呢?
不过才数十载,她想要的东西便只能从别人手里讨来。
二人正僵持着,一抹亮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元承哥哥,你果然在这里!”
苏芊芊眉眼弯弯,皮肤白皙,一头乌发灵动飘逸,身上的流光锦缎更衬得人肆意张扬。
她大步朝二人走来,身上叮当作响。
循着声音的来源,沈婉君垂眸看了一眼。
苏芊芊的腰间挂着一串玉玲珑,样式与男人方才送自己的一模一样。
“没事了婉君,朕在这儿。”
仅片刻的恍惚,沈婉君的理智终于恢复了清明。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满眼只有自己的少年。
她的元承在很久之前就走丢了。
见沈婉君侧着头不说话,萧元承一脸悔色,声音也带着颤抖。
“婉君,朕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都是朕不好,是朕忘了你对栗子过敏才会...”
沈婉君的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
曾经的萧元承什么都记得,可如今的他什么都忘了。
他可以当着她的面和另一个女人亲昵,也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逼她吃下致命的点心。
看见沈婉君冷淡的脸色,萧元承的心莫名慌了。
以前她遇事会闹,会生气,但现在她什么都没说,只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甚至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婉君...”
萧元承起身想牵住她的手,余光却瞥见苏芊芊跑进了殿内。
见到二人,苏芊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娇艳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慌,甚至连睫毛都在微微颤动。
“臣妾罪该万死,不知道娘娘对栗子过敏,还请娘娘恕罪!”
不知道?
宫中上下怎会不知道皇后的忌口?
从沈婉君入宫起,就再没人做过板栗糕,除了她苏芊芊。
再说了,宫中的栗树早就被砍光了,若非有心,她又是如何弄到的栗子?
苏芊芊低头抹了把眼泪。
“姐姐,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若真要罚,臣妾愿一人承担,您千万不要迁怒于皇上。”
沈婉君没说话,默默观察着萧元承的神色。
深爱的妃子跪在地上,萧元承满脸都写着于心不忍。
但碍于沈婉君还卧病在床,他终究忍住了求情的冲动,只是目光中仍透露出担忧之色。
看见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眉目传情,互诉衷肠,沈婉君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明明是自己差点被害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沈婉君才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听见沈婉君的笑声,苏芊芊一愣,不懂她是在唱哪一出。
但很快她就有了答案——这女人肯定是在嘲笑自己跪在她面前认错的模样!
压下心中的怨恨,她俯低身子,声音更加软糯。
“姐姐,臣妾一夜未睡,不知该如何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能助姐姐早日康复,减轻妹妹的罪过。”
说着,苏芊芊将手中的木盒交给宫女,由她送至沈婉君眼前。
打开盒子的瞬间,一道奇异的红色光芒让沈婉君看得移不开眼。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灵芝。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盒中之物,萧元承也在一旁帮着苏芊芊说话。
“皇后,芊芊入宫不久,不知道你的忌口,这才好心办了坏事。”
“昨夜她为了你的病担忧得一宿未睡,这血灵芝也是她主动要送过来的。”
萧元承好声好气地劝着,生怕她真对苏芊芊动怒。
沈婉君淡淡一笑,话中带刺。
“皇上不必担忧,臣妾一个过气的皇后,还真能杀了皇上的爱妃不成?”
萧元承一愣,脸色有些难看。
“朕不是这个意思——”
他还想解释,就见苏芊芊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快传太医!昭妃定是昨日操劳过度!”
抱起苏芊芊,萧元承快步朝殿外走去,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个卧床的病人。
沈婉君偏过脸,不去看二人离开的背影。
苏芊芊能操劳什么,对着血灵芝心疼了半宿吗?
没心思多想,她小心地关上盒子,唤来在一旁站着的宫女。
迎兰从小就被卖到沈家,后又跟着自己入宫,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
“把这个给先生送去,记住,万事小心。”
“是,小姐。”
迎兰出了屋子,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沈婉君一人。
她漫步到窗边,回忆着老者的嘱咐。
现在血灵芝已经到手,还剩下最后两样东西。
距离忘情水制成的日子还有八天,真不知道萧元承到时会是什么表情。
希望他会喜欢她送的这份大礼吧。
清晨,沈婉君正在收拾带给老者的包裹,一群人忽然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迎兰见状立即上前,厉声喝斥。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皇后的寝宫撒野?!”
为首的宫女轻蔑一笑,示意身后的太监将箱子搬进屋里。
“不管以前是谁住在这里,以后这就是昭妃娘娘的寝宫。”
“你说什么?!”
“怎么,没听清楚吗,还不快让开!”
宫女说着就要动手,剑拔弩张之时,一道慵懒的声音悠悠传来。
“慢着,不得无礼。”
苏芊芊慢步走到众人身前,笑着将手搭在沈婉君的手背上。
“姐姐,别来无恙。”
沈婉君甩开她的手,不留一点情面。
“昭妃,你竟敢冒然带人闯进本宫的住处,难道忘了谁才是这后宫的主子?!”
苏芊芊的脸色依旧不恼,看上去心情甚好。
“姐姐莫生气呀,妹妹这也是被逼无奈。”
“自怀上龙嗣的那日起,妹妹就觉得那采竹苑怎么住都不舒坦,一会儿头疼,一会儿恶心。皇上心疼臣妾,就让臣妾自己挑个地方住。”
说着,苏芊芊四下打量着殿内,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其实臣妾也并非要刁难姐姐,只是挑来挑去,整个宫中就属这儿位置最好。”
“臣妾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孩子,毕竟姐姐也是当过娘亲的人,会理解妹妹的吧?”
说到孩子二字,苏芊芊刻意加重了语调,眼底的恶意不言而喻。
不等沈婉君发作,迎兰便冲上前质问。
“岂有此理!挑房子挑到了凤仪宫,皇上可知道此事?!
听到这话,苏芊芊莞尔一笑。
不等她开口,旁边的宫女立即作答。
“那是当然,皇上今早已吩咐后宫,大小事务由昭妃做主,任何人不得抗旨。”
沈婉君心下一沉。
尽管已知道萧元承喜新厌旧,但她终究没想到男人能纵容苏芊芊到这个地步。
让一个妃子大摇大摆地住进皇后的寝宫,这不分明是在打她的脸吗!
苏芊芊缓缓走向沈婉君,俯耳轻语,娇艳的笑容在阴影里十分扭曲。
“我早就说过,我想要的萧元承都会给我。现在是凤仪宫,下一个就是你皇后的位置。”
迎兰喃喃地摇着头。
“不可能!这是皇上当初为娘娘建造的寝宫,不会——”
领头的宫女狠狠瞪了她一眼。
“怎么,皇上的旨意你也敢违抗?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婢给拖下去。”
“等等。”
沈婉君将迎兰护在身后,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众人。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本宫自会遵守。”
“娘娘...”
迎兰神色委屈,眼眶微微泛红。
若是换作从前,沈婉君定会和女孩争个高低。
但过了今天,宫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无心继续纠缠,沈婉君拿起桌上的包裹,带着迎兰准备离开。
苏芊芊叫住了她。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沈婉君知道她想看自己的笑话,于是压下心中的情绪,语气故作轻松。
“不过是个落脚的地方,既然妹妹喜欢,本宫今天就让给你罢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表情耐人寻味。
“不过妹妹上次说这儿风水好,本宫倒是一点都没发现。当初小产后本宫找高人看过,他说这里冲撞了神煞,所以妹妹住在这儿千万要小心。”
听到苏芊芊‘充满善意的提醒’,苏芊芊气得双手握拳,脸红到了脖子根。
她朝旁边使了个眼色,宫女立即心领神会,拦在二人面前。
“怎么,难道你还想挡本宫的路?”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知会您一声,昭妃的东西还在采竹苑放着,需要随时取用。所以这采竹苑,您不能住。”
迎兰瞪大了眼睛。
“那娘娘要住在哪里?!”
“昭妃体恤娘娘,已经在附近的偏殿收拾了一间屋子,随时可以入住。”
听到这话,迎兰气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上前就要和宫女理论。
“你们别太过分了!我要去告诉皇上!”
沈婉君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也许是忙于国务,又也许心怀愧疚,萧元承今日并未到场。
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默许了苏芊芊的所作所为,她再争辩又有什么意义?
走到门口时,沈婉君停住脚步,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刚入宫时,这里还是块空地。
萧元承选了又选,最终将两人的爱巢定在此处。
他亲自监督匠人,挑选家具的样式,一切都是按照沈婉君的喜好布置。
对她来说,这里不是冰冷的宫殿,而是她和男人的小家。
欢笑、恩爱、眼泪、不甘,委屈.…..
眼前的建筑依如从前般华丽,但一切都物是人非,该放下了。
握紧手中的包裹,沈婉君深吸一口气,抬脚向前走去,再也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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