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紧张地收缩了下,将我上下检查一遍,接着目光一点点变冷:惊鸣,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这么久以来,你想方设法诋毁林硕,有意思吗?
你总说林硕打你,可你看看自己身上,哪有一点伤痕?
越说越气,她抵着我的下巴,发狠般说:打死你才好,你这种烂人,就该死在臭水河里,慢慢腐烂发臭!
我靠着墙壁无力滑落,直到瘫坐在地上。
这就是林硕的高明之处,上次他把我害到大出血,也是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我觉得可笑极了。
是啊。
珊茹怎么会相信,那个在她绝望时伸出援手、又对她关怀备至、人畜无害的林硕,背地里竟这般心狠手辣呢?
我的心像被拴了块石头似的,直沉下去,盯着她的眼睛说:我快死了。
珊茹似乎被刺激到了,想起昨晚枯等一夜,狠狠踢了我一脚,出声吼道:赶紧死,警告你死远点,别死在我面前碍我的眼。
其实我本来可以,不这么快死的。
医生说我底子好,扛住发病初期,配合治疗,以后只要不大出血,能再活十年。
我开心坏了,每天努力锻炼身体,即使因为瘸腿、身体差,只能勉强干修理工,我也很满足。
可黑合同利滚利,息滚息,两万变十万。
再一次去找珊茹,她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半勾着唇,笑得不可一世:我给你一千万,条件是,和我结婚。
旁边打游戏的林硕,震惊地抬头,阴鸷的眼底,满是愤懑。
想起我爸还待在冰冷的太平间,我同意了。
我爸半生漂泊,我想办个像样的葬礼,把他风光迎回家。
珊茹将支票扔给林硕,暗示道:带他出去兜风,当我的男人,不听话可不行。
后来珊茹不屑地说:林硕不过是带你去玩了几圈赛车而已,就让你怀恨在心。
自己没用还赖别人,可真出息。
他为了保护你,腿都刮伤了,你还想怎样?
是啊,他不过是。
不小心忘记让我穿防护服。
不小心开上最崎岖不平的山道。
不小心把速度开到180码。
再不小心把我摔出车外,导致内脏大出血,掐断我最后一线生机而已。
我身上全无半点伤痕,还以此为借口,不痛不痒地躺了两个月,哪里比得上他增破块皮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