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姒照坐直了身子：“你的意思是皇后中毒了？”
白芙点点头：“原先奴婢还不确定，太医也没有查到原因。”
“那你找本宫做什么？”
“全后宫，只有您能救我们家娘娘了！”
“治病有太医院，怀疑陷害有大理寺。”
华姒照觉得乏了，转身想要离开。
“当时慈宁宫，是皇后给陛下报信的！”
华姒照毕竟也对秦氏没有怨恨，知道她作为原配的艰辛，
“说吧，皇后有哪些症状？”
“难说，娘娘随奴婢去一趟吧！”
她戴上面纱，换上当初在宫外穿的素衣。
“多谢娘娘！”白芙叩首。
华姒照出了景阳宫，顺带散散心。
皇宫里依旧是陈旧的样式，但她心里却有了许多波澜。
去坤宁宫要经过德妃的住处，同样也遇到了慕容战。
她跟着白芙去行礼，慕容战盯着她看了许久。
“这是谁？”慕容战问。
白芙答：“是奴婢从宫外请来的医女。”
“哦？是吗？”慕容战越走越近，“朕倒觉得有些眼熟。”
白芙立马挡在她面前：“陛下也知道娘娘这病，不可耽误呀！”
“去吧。”慕容战也朝着德妃处走去。
华姒照心里，也是有点失落。
可能是身体里某种魔力的驱使，让她有些不安和焦躁。
总觉得下一刻会失去那一个“靠山”。
“淑妃娘娘，您在想什么？”白芙见她一动不动，便问道。
华姒照避开她的眼睛：“没事，不过是想起药典里的某些典故。”
白芙进了房间，让华姒照在外面等待，但她如今越是能想起她的母亲。
凉后入主坤宁宫的时候，把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
如今的秦氏，让她总觉得周围有许多危险。
同时，她又想知道地宫里的石像连接了什么东西。
“娘娘，请进吧。”白芙出来引她进去。
她看着坤宁宫周围的陈设，没有了往昔的样子。
那些老嬷嬷里面，还有些是她认识的。
“淑妃，本宫很不想请你来，可本宫却不得不那么做。”屏风后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可是娘娘偏偏得找臣妾。”
华姒照摘下面纱，坤宁宫的一些老嬷嬷都在交头接耳。
屏风后面咳嗽了两声：“你很聪明，过来吧。”
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仿佛人鬼不分。
“皇后娘娘这是中毒了。”华姒照只看了一眼。
“本宫知道，就算太医院查不出，本宫也已经猜到了。”
华姒照找了一处坐下：“既然这样，为何不找太医？”
“若是那样也就简单了，可本宫偏偏就怕有心之人串通太医，要置本宫于死地。”
秦氏坐起来往床上靠了靠。
“怀疑有心之人，有大理寺。”
“淑妃真是单纯，后宫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本宫作为皇后，乃是众矢之的。”
秦氏把凉茶递给华姒照，可她不敢喝，怕伤身体。
“当年的凉后雷霆手段，后宫治理井井有条，本宫不能和她相比，也不能和如今的太后相比。”
华姒照紧紧握着茶杯：你当然不能和我母后相提并论，就连样貌你也远不及她！
“是啊，皇后娘娘辛苦。”
“但是本宫能够学习，坤宁宫这些嬷嬷你都认识吧？”
华姒照看她的样子，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皇后娘娘说那么多，不就是想让本宫为你治病吗？”
谁知骄傲的皇后居然低下头：“有劳淑妃了。”
说了那么多形式主义，她不累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这几天，有什么难受吗？”
秦氏想了想：“头疼脑热，头晕犯恶心。”
这个症状并不奇怪，可不会让她脸色白中泛黑，青中带紫。
“皇后娘娘莫要有隐瞒。”
秦氏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四周，白芙便马上明白她的意思。
众人退下，秦氏才缓缓开口。
“本宫近日……总觉得胸口有些郁气，对房事……也没有什么兴趣。”
什么毒还有这种症状？
华姒照只听说过春药，也没听说过什么抑制房事的呀？
“臣妾想为皇后把脉。”
华姒照伸手，秦氏却把手藏了起来。
“姒照，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本宫这个病没办法了？”
华姒照吸了一口凉气：“是毒就有解，万物相生相克。正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你的意思是本宫只要找到毒药的配置，就能有解？”
“正是！”
秦氏起身，去下风处拿下来一个香囊：“这是德妃送的，本宫有些怀疑。”
华姒照闻了闻：“不是这个。”
秦氏原来的疑问全没了：“既然不是这个，又是什么？”
华姒照看着桌上泛起涟漪的凉茶：“娘娘喝这茶多久了？”
“自我被册封皇后始。”秦氏回答没有一点犹豫。
这毕竟是慕容战传出来说爱喝。
“有趣。”
华姒照暗笑，如果说是慢性毒药，后宫哪个长命的？要说里面没有毒，那秦氏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秦氏坐回床上，她只要站一会儿都觉得疲惫。
她看华姒照许久都不说话，问道：“淑妃如何？”
华姒照摇摇头：“我需要娘娘的饮食清单。”
“我看你就是不会治，亏得我们娘娘那么信任你！”白芙不满道。
明明是你们请我来的，怎么又成我不好了？
华姒照无话可说，转身想要离开，毕竟态度问题决定印象。
“放肆！”秦氏连着咳了好几声，“快向淑妃娘娘赔罪！”
秦氏果然是个聪明人，华姒照也不掩饰。
“如今只有淑妃能救本宫，除非你是想换主子了！”
白芙吓的赶紧跪下：“淑妃娘娘，都是奴婢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为我家娘娘治病吧！”
华姒照靠在桌子上，用手撑着桌沿。
“本宫要皇后的饮食清单。”
白芙这次二话没说，立马出去拿。
华姒照口渴，却看到是凉茶，硬是忍下了。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敢赌。她只能偷偷告诉孩子长大了报复慕容战。
白芙把清单给华姒照：“这是娘娘发病前后的册子，淑妃娘娘过目。”
